精神力之源·1

我又一次险胜了司岚，他敛起衣袍，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审视着我。

首席法师，您怎么又动手了？

向之涵我说过，我是从未来而来。在我经历的过去里，你一直是最强大的敌人，我自然会多加提防。

向之涵只不过，我刚进法师塔不到一个小时，就看见你动手了两次……你也真够沉不住气。

（司岚）：拿下她。不惜一切代价。

向之涵你要车轮战？这也太丢人了吧！

（司岚）：不是车轮战，我要用最高的效率，集法师塔全部力量，将你控制住。

向之涵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不丢人？

（司岚）：法师的规则里没有正义和道德。法师塔中，一切皆可发生。

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艾因）：司岚，你在违背陛下的命令。

（艾因）：作为整肃者卫队的首领，哪怕是首席法师冕下，违背了皇帝命令或者失控——我都会行使自己的职责。

（司岚）：你——

司岚冷笑了一声。

（司岚）：是罗夏让你来监视我的吧？他果然向着这个女孩。

（罗夏）：司岚，你这话说得可真难听。什么向着这女孩……说得我跟她有私情一样。

（罗夏）：喂，这次我连订婚仪式都没举行，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在议事厅输给了这女孩，然后对她做出了承诺。

（罗夏）：你答应她，让她在法师塔里好好睡个觉。

（罗夏）：现在你违背承诺暗算她，还要撕破脸皮用法师塔所有的法师一起对付她……我看来，怎么都是你不对啊？

（罗夏）：请你记住，法师塔虽然是你的法师塔，但只要法师塔在这片土地，我都是统御这里的王。

（罗夏）：叶塞大陆的皇帝可不该失信于来自异界的少女，所以，你还是收敛一点吧。

（司岚）：……

（罗夏）：怎么这个表情？难不成你——是在害怕？

（罗夏）：我敬重你为叶塞大陆的筹谋，也知道，你见证过太多尘封的过去……但这个少女，她知晓未来。

（罗夏）：司岚卿，我倒是觉得，若你与她合作……我们也许能争取到完全不同的结局。

（罗夏）：至少，没必要在第一个夜晚就撕破脸。这样，我只会觉得你胆怯，不战而退。

司岚的眉宇间隐隐含着怒意。但他没有直接反驳罗夏。

我向司岚点头，表示我并没有战意。

向之涵司岚首席法师，第一夜我真的想好好睡一觉，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后面的日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司岚）：算了，至少今天……我不囚禁你。但你不可以离开法师塔。

（罗夏）：之涵你安心睡，司岚那边的状况，我会让艾因盯着的。

司岚脸色一沉，冷冷开口。

（司岚）：不必。我不会再对之涵动手。

罗夏向我道了晚安，他的侍从已将新的寝具和替换衣物送来。然后，罗夏笑着向我道别，众人一起退去。

一直神经紧绷，此时我的倦意也涌上来。

我一头栽倒在大床上，盖上被子，就沉沉睡了去。

这个夜晚，我睡得很香甜，在梦中，我见到了一个少女的模样……是沈凌。

沈凌羞涩地看着我，抬头对我笑。我伸出手去拥抱她，向她道歉，说我数次穿越时空，却救不了她。

沈凌安静地被我拥抱着，然后，消失在我臂弯里。

消失的时候，沈凌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沈凌：我知道，为了救我，你非常地努力……

沈凌：也许，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有些东西都无法改变，但你对我的这份心意……我很感激。

沈凌：之涵，谢谢。

沈凌消失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位异界的圣女。

她长得跟沈凌很像，脸上一直挂着泪珠。

我上前，拿出手帕，将希琳脸上的泪一颗颗擦掉。

向之涵希琳，我会替你找到那条路。

向之涵在那条路的尽头，你的世界——一定能得到幸福。

希琳向我点头，她提了提衣摆，以叶塞大陆的礼仪向我行礼，然后消失在茫茫虚空中。

我看清楚了，在希琳消失的时候·…她脸上带着微笑。

或许存在不能改变的宿命……注定的牺牲无法挽回。

或许不管怎样努力，都不能让一切遂心如意。

但我依然会前行，无论前路如何。

为了承诺，也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