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牺牲的

这次，我见到了我最熟悉的司岚。

那位法师塔的首席法师，他不笑，不怒，只为自己的目标而活。

（罗夏）：司岚卿，昨天有人向我汇报，你从死牢带出了一个叫霍列斯的家伙。

（罗夏）：有这个必要吗？死牢里，可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司岚）霍列斯天赋很高，我不但想让他成为法师，还想将先皇之血给他，将他培养成“九席”。

司岚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冷静地陈述着他的决定。

（罗夏）：呵……有时候我想，如果我父亲看到了现在的司岚，会不会很惊讶？

（罗夏）：我记得我年幼时，最钦佩的就是我父亲和司岚法师，你们都是抛下自身荣华，只为别人奋斗的人……

（罗夏）：正直善良的司岚法师，最终成为怂恿和协助我弑君篡位的邪佞，因为他觊觎先皇的皇族之血。

（罗夏）：这鲜血，可以凝聚法师体内的冰蝶，为法师塔培养最强法师。

原来，这才是司岚协助罗夏弑君篡位的真正原因——他需要“王族之血”来制造最强法师。

（罗夏）：最近你也给那位叫路辰的少年使用了先皇之血吧？那个少年眼神单纯，倒是挺像以前的你。

（司岚）你一直在说无用的话。

（司岚）如果没有如“九席”般极强的法师，我们早就被冰蝶吞噬。你父亲已经死在了过去，我们必须牺牲现在，去赢得未来。

（司岚）霍列斯，路辰，包括你和我，都是牺牲品。

（司岚）但罗夏，请你记住，没有牺牲，就没有未来。

（司岚）降临法阵会给叶塞大陆的人们赢得未来。但前提是，在降临法阵完成之前，我们不能被冰蝶全部吞噬。

不再理会罗夏，司岚转身走进法师塔。

司岚一步一步谋划着自己的安排。

他所有的筹谋，都是不让计划生变。

他用了漫长的时间，唯一能找到的解救之法就是降临法阵。

以王族之血为祭，以穿越之灵为引，将叶塞大陆所有平民转移，而将所有的法师，与吞噬一切的冰蝶一起，留在这片没有生机的土地上。

是……司岚知道法师的秘密。

法师能化解冰蝶，而法师到极限之后，会变成更多的冰蝶。

所以，未来的世界，没有冰蝶，也不可能再有法师。

我不知道，这时候的司岚还知道多少秘密。

也许，他已经知道，那位反抗军的领袖白银骑士，就是当年购买他，伤害他，用残忍方式培养法师的贵族。

也许司岚也知晓，白银骑士最后的目的，是回收冰蝶中的情感和生命力。

但他永远缄口不言。

他将太多秘密藏于内心，换来世界不会因恐慌而崩溃。

这个世界还不能崩溃，他还需要一点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他筹谋降临仪式，送大部分人离开。

于是，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永远隐藏在阴影里的人。

男法师：司岚冕下，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晚餐！

男法师：冕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告辞了！

司岚抬头，淡淡看了年轻法师一眼。

只是与司岚目光交会，这位年轻法师就被吓得哆嗦，想马上离开他的房间。

年轻法师离开后，司岚轻声叹了口气。

（司岚）我已经成了人人都畏惧的存在了。

（司岚）我想，如果我在未来遇到你，大概，你也不敢接近我吧。

他……这是在感慨关于我的事情？

（司岚）不，如果你现在出现，我看到你时，也只会不停算计，你会不会对我的计划产生影响。一旦你有威胁，我会马上除掉你。

（司岚）也许，我真的已经是个怪物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岚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原来这个时候的他，还是要睡觉的啊……

我悄悄走到司岚身边，他长发垂落，呼吸声很轻。

风吹过来，有片枫叶飘到了司岚的头上。

我拂过他的长发，将那片枫叶取下，放到他手心里。

时间继续向前推移。

我想，下一次，我看到的，大概，就是司岚的终结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