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光辉未来

空灵的女声：时间已经回归原点，所有的因果，都已成立。

星空中，又飘荡着那个空灵的女声。

这个一直在关键时刻出现的女声，到底是谁？

向之涵前辈……您到底是谁，您想提醒我什么……

空灵的女声：现在还不是告诉你我身份的时候。

空灵的女声：我只想告诉你，当你救过司岚法师，送走他后，你们所有的相识和际遇，在时空轨道中，已经形成了闭环。

她的意思是——只有我走完这趟旅途，与司岚的过去交汇，司岚法师的存在才成立。

我因司岚法师来到叶塞大陆，与所有人认识、有交集，也才成立……

在时空中的无数条道路当中，我们抓住了唯一一种可能性，叶塞大陆与我的世界，才得以被拯救。

所有人都得到了未来……除了他。

过去已成为历史，而你，还拥有无限可能。

随着她的声音逐渐淡去，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眼前的黑暗终于散去后，我发现，我回到了叶塞大陆。

因为时间的混乱，我回到帝都时，已经是月桂节后的一个月。

雪还没有完全消融，但天空已经放晴，冰蝶也完全消失了。

帝都的广场上流传着种种传言。

相传，在一个月前的一天，所有的冰蝶突然汇聚到高空，然后，消失不见。

又有人说，从法师身上也看到了冰蝶，那些冰蝶从法师身体脱出，一齐飞上天空。

我听着他们的话语，心下酸涩。

所有的冰蝶已经随着司岚一起，消遁于时空罅隙。

这是司岚给这片大陆的，最后的馈赠。

我默然地从广场穿行而过，人们的话语不断传进我的耳中。

他们说，冰蝶消失后，法师们很多都生病了。

生完病后，他们失去了法力，却变回了健康的普通人。

部分法师离开了法师塔，成为普通人进入市井。

女性市民：所有的法师都被遣散了？

年轻法师：不，还是有人留在法师塔的，法师本身的力量消失了，但不知为什么，司岚冕下当年研究的某些符文咒法仍然生效。

年轻法师：有部分法师，想传承符文知识，用这些知识来造福大众。

年轻法师：虽然我已经离开法师塔，但我相信，留下来的那些人，是有勇气且坚决的。这些人的首领，是我很敬佩的路辰高阶法师。

我轻轻点头。路辰是司岚最信任的弟子，司岚离去后，他承担起法师塔。

不自觉间，我已经走在了去往法师塔的路上。

在法师塔内，我见到了路辰。

他正埋头在法师塔浩繁的书册中，整理司岚曾经留下的著作和手记。

我将司岚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路辰。

路辰沉默了许久，对我说，冰蝶消失的那一天，几乎所有人都见到了那只笼罩在大陆上空的巨大冰蝶。

人们看着那只冰蝶扇动翅膀，带着所有冰蝶远去。它带走了存在于这片大陆上的灾厄与绝望，将温暖与春天留给了他们。

民众们说，这是神迹。他们朝着天空跪下，泪流满面。

那时，他、罗夏和法师塔的人，都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真相。

（路辰）：想来也有点惭愧，在约定的结局里，我们会与冕下一起牺牲。而最后，冕下为我们负担了一切。

路辰翻看着司岚的笔记，轻叹了一声。

（路辰）：神女阁下，我想……写一部有关冕下的传记。

（路辰）：冕下应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我，还是想记录真实的他。他应该被人记住。

路辰将我送到法师塔外。

我再次看到前坪那株红枫树。红枫虽然落了很多叶子，但依旧茂盛。

有年轻的法师在为它除虫、浇水。

路辰说，虽然法术失效了，但这棵枫树依旧可以通过浇灌保护而存活。

它在冬天落叶，但到了明年开春，又会新叶泛红。

（路辰）：过去的法师不存在了，但司岚冕下的牺牲，不会被叶塞大陆忘记。

路辰说着，郑重弯腰，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路辰）：神女阁下，你也非常了不起。

（路辰）：没有神女阁下不停穿越时空的努力，就没有今天的叶塞大陆。

（路辰）：谢谢你……我替希琳，替叶塞大陆的平民们，还有我自己……向你表达我们的感谢。

我欠了欠身，向路辰回了一礼，然后正式与他告别。

路辰为我构建了一个法阵。虽然法师的法力已经减弱，但法阵仍然能够运行。

（路辰）：一路平安。

法阵开始发光，将我笼在其中。这时，忽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

我似有感应，抬头望去，只见空中飘下几片枫叶。

我伸手接住一片，用手心感受它略显粗的脉络。

时空即将流转，我并拢双手，将枫叶合在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