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永生·3

（司岚）：不要哭。如果你为我落泪，我会歉疚。

司岚的提醒让我吸了吸鼻子，我才知道，我的泪又沾了满脸。

（司岚）：之涵，每一次，在你身边时，我都很开心。我不希望，我带给你的……都是悲伤和痛苦。

说着，司岚挥手，遮住我的眼睛。

他不让我再看那些门扉和星辰，他将我拉起来，站到枫树下。

（司岚）：之涵，我并不难过。我所有的选择，都是发自我本心。

（司岚）：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对你说过，我要创造让你能幸福的未来。

（司岚）：为了这个承诺，我成为自己也不认可的怪物，成为永生不死的冰蝶，成为永暗之地的被流放者。

（司岚）：我有勇气去承担，并非我内心多么强大。只因为我知道……我所有的付出，会让叶塞大陆平安，会让你幸福。

司岚说，他也从那些星辰气泡中，看到我的未来。

他说，我有无限可能，他看到我背着画板穿梭于星际，拯救一个又一个世界。

也看到我在自己的世界，与人相知相爱，披上洁白婚纱，走进婚姻殿堂……

（司岚）：你的未来，光辉灿烂，只是看着……就让我很羡慕。

说着，司岚轻轻抬起头。

（司岚）：好像，时间要到了，我们的旅程，要结束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司岚突然上前，捧住了我的脸。

他力度温柔，但我感知到，他用法力桎梏着我的行动。

（司岚）：之涵，很抱歉，我现在……不愿意给你任何抉择。

（司岚）：我在那些气泡中看到过一个未来，你一时无法自控，追随我进入时空罅隙……

（司岚）：但这不是你应该选择的未来。我希望你幸福，黑暗的深渊里，没有幸福的可能。

在时空罅隙里，没有未来与过去，没有生与死。但至少，有我陪他一起……

（司岚）：……要说不想，是假的。

（司岚）：我对你……算了，很快要分别，有些话，不如不说。

我紧紧地盯着司岚，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司岚叹了口气，将法术的桎梏又加深了一些。

然后他深深地望进我的眼睛里。

（司岚）：之涵，你听我说。

（司岚）：我希望你放下，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可以去找那个人。

（司岚）：那个在你世界中，我的对应者，他的名字都与我一样。

（司岚）：我在气泡中见到那个人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司岚）：而且，我看到过你们可能发生的未来。他会伴你左右，与你携手一生……在那个未来里，你很幸福。

（司岚）：我会祝福你们。

（司岚）：回去吧。

（司岚）：——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司岚）：我希望，当我坠入无底的深渊后，那样美好的你，永远拥有——五光十色的未来。

（司岚）：之涵，再见。

（司岚）：虽然我知道，这次之后，只怕是很难再见到你了。

我感觉到一股斥力将我推远。

瞬间，我就漂浮于星空之中。

我低头，看着那只巨大的蝴蝶。

它一点点地沉没于黑暗的深渊，渐渐消失了痕迹。

冰蝶消失后的星空，更加灿烂。

他永坠时空的罅隙。

而我，依旧拥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