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什么的，待会说

“嘶……”

她们才交流了没多久，朱澄没来由地觉得脑袋疼，像是有人往她脑子里钉钉子一样，脑浆翻滚，引起一阵反谓。

朱澄的脸白得像蜡纸一样，额头还不断地浸着汗。

“zhu……ni”白涟有些担心地扯着她的衣角。

朱澄摇摇头，强撑道：“没事……老毛病了。等我一会就好了。”

她的样子很虚弱没了先前的玩笑劲，白涟紧皱着眉道：“我可以试试帮帮你。”

“好。”朱澄抬眸看着她，什么多余的话也没再多说。

白涟记得以前听一个道士说过，长青山的花会开，会漫上枝头攀附永生。莲会裹挟众生，同样也会融化世间邪魅。

她不知道朱澄是否有沾染些什么不干净的，只希望她第一次地来到这人世间，可以帮上些什么人。

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

白涟闭眸回忆从前道士教的除邪魅之法，紧扣双手，念出一串咒语。一股纯色的灵力如泉水般涓涓流出汇入朱澄的额头。

盘旋，缠绕，变幻出一道红莲花案。

双莲红星――红星并非星，而是几片光点，而双莲，则是株半并蒂莲。

白涟看着那额头的半并蒂莲有些纳闷，眼见刚要伸手去碰，却见朱澄眼眸微动。

白涟努力道：“zi……”

“嗯。”朱澄尝试着粗略地去理解，“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白涟瞪着她，我是这么个意思吗？

算了，也罢。

她仔细审视着朱澄，心道，许是我多虑了。

恢复了不少，朱澄半巴拉着眼，似乎有些困。

像一朵花枝在心口蔓延一样，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异感觉在白涟心口绽放。

悄眯眯地，白涟侧着手放了只蝴蝶。

蝴蝶翩翩起翼，飞入朱澄的衣袖。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安静的空间里，朱澄突然蹦出一句。

像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一样，白涟胡乱ee了一句，猛地摇了摇头。

“行。”朱澄捞起袖子起身道：“那我就走了。”

闻言，她很快地点点头。

直到朱澄化作一道橙光从自己的精神中撤离了，她才深深舒口气。

看来，我还是不太适合做什么要背着人的事。以后尽量不要干。她想。

白涟慢慢踱步看着草屋门口的无限绿意。

突然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恍惚间她好像触摸到了长青山的雪。

冷得彻骨。

她抬起眼感觉自己的眼睫变得很重，好像有水珠，再认真仔细看，发现不远处有二个黑白的身影。

那个白色的，还泛点粉……

“……”

如果记忆没有问题的话，那自己的化生与那两个人都有关系。

就这样，在好奇心的驱动下，白涟缓缓迈出脚朝那个两人所在的小山丘处走去。

距离不算远，就听自己脚踏草丛声音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

“小白花？”首先注意到来人的是墨肆，本就漂亮的模样，笑起来像是硬生生往人脸上塞玫瑰一样，“你怎么下来了。”

像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模样招人一样，他挑着眼眶，眼含笑意地朝白涟走去。

就像是烈日的骄阳，似火……灼人。

白涟猛地一个踉跄，马上立正身形连连往身后退，直到踩到了一丛灌木的前枝。

“啧。”

墨肆看着她：“怎么这么没良心。”

白涟眨巴着眼，张开唇，刚想回答，但又想到自己那令人发迷的话便闭嘴了。只是连连摇头。

一阵大风刮过，撩起她散乱的头发，如海藻般在水中绽开。

沈惊川看着二人，只是握着手里的几捧清泉发着愣。

他没有说话，也不打算说什么。

良久，朱澄携着风跑过来道：“你俩刚刚不是在玩水吗？怎么……见着小白花便不玩了？”

“……”

“也太黑心了吧。不理小白花。”朱澄顺着白涟的头发道，“小白花，不伤心，我带你玩。”

白涟还是看着墨肆，愣愣地道：“hao。”

其实沈惊川并不是在和墨肆玩水，至少他们俩只有他在碰水。

看着白涟那满头白发的背影，沈惊川问他：“刚刚为什么洒她？”

“嗯……”墨肆道，“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无聊吧。”

沈惊川抬眼看着他，又看着渐渐干涸的水道：“是吗……因为好……玩？”

白涟看着自己皙白的手和满头的银发陷入思考。

我……为什么会化成人呢。

为什么他们翩翩地我化成人呢？

我……

白涟用手指点了点眼前泛灰的檀木桌，藤蔓缠绕着桌面，扎进，刺破桌木，孕生出一朵朵花儿来。

不算人吧？至少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咚咚”几声悠悠的风铃声把她的思绪吹散。

“小白花。”一阵清亮低沉的男声响起。

“开门。”

白涟听得出这声音――墨肆。

“吱呀――”还没有开完门就探出个脑壳来。

乌黑亮丽的一袭青丝。

白涟往门旁的墙壁上靠，看着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觉得身为个女儿家，得买几身漂亮衣裳。”

他看着白涟身上的那身青色长袖道：“你希望是青色？”

青色……挺好。

白涟看着他想象遍了青色衣裳，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她这幅样子，倒像是有在认真考虑。墨肆气笑了道：“倒是个贪人好处的。”

“刚就洒了点水沾衣便怕了。”墨肆回忆到她不久前那连连败退的模样。

他扯住小白花的上衣领提起，“买件衣裳便又不怕了。”

接着他无奈地笑：“倒是只能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