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肉酒

齐避:你…你哥怎么了?

麦劳维:他…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谈话。

怀恩尔希:麦劳维,鱼汤好了。

麦劳维:

麦劳维认命的开门,齐避紧随其后。

长桌上放着一锅鱼汤,还有两份餐具。

怀恩尔希:尝尝。

麦劳维:

怀恩尔希:你不是很喜欢喝鱼汤吗?怎么不喝?

怀恩尔希添了两碗鱼汤,放在麦劳维和齐避面前。

麦劳维深呼吸。

一口气喝掉了汤。

齐避疑惑地看着麦劳维,又看了看鱼汤,反复在两者间流转后,试探地喝了一口。

齐避:呕…呜。

齐避生生地吞回去,连带着自己堵在喉头的呕吐物

鱼已经臭了!

还有鳞片和烂皮!

调料是一点都没撒啊!

齐避捶胸,面色扭曲,脚趾抓地。

鱼腥和腐臭直接贯穿了他的喉管。

怀恩尔希:我就知道你喜欢喝,来,吃鱼。

说着,怀恩尔希划开鱼腹,连带着烂掉的内脏夹出一坨臭肉。

半生不熟的腐鱼肉就这么放进了麦劳维的碗中。

强烈的腐臭味刺激着齐避的两腮,他快坚持不住了。

当众吐出来,恐怕会被勒令吃下去罢…

怀恩尔希:天气热,肉坏的快,你又不告诉我具体住置,我找了好久。

怀恩尔希:因为你,鱼肉坏掉了。

怀恩尔希无聊地敲桌子,直勾勾地盯着麦劳维的眼睛。

怀恩尔希:好吃吗?

麦劳维没有反应,只是低头咽着肉块。

看麦劳维吃的专注,怀恩尔希满意地颔首。

这兄妹什么毛病啊?

齐避目瞪口呆。

齐避只希望快点结束晚餐,这碗鱼汤令他身心俱疲。

太毒了!

怎么会有人煮鱼汤不去鳞片和内脏啊!

鱼眼都坏成汁了…

呕…

好想回家,好想回去啊。

麦劳维抬眼,看向齐避,又收回,继续吞下花白的鱼内脏。

齐避:那个…

怀恩尔希: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你妈妈该担心了。

齐避一愣,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齐避:我趣,总算出来了。

齐避:呕…

齐避:麦劳维平时就吃这些吗…亏她吃的下去呃。

沿着湖回家,齐避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他推开门,看着桌上的热汤和一旁等待的母亲。

齐避:妈?

齐避:你先喝呀,别等我,马上我去重新拿个碗。

齐避:我朋友?他们留我吃饭了。

齐避:嗯,我借到了,人情我会还。

齐避大口喝汤,舒畅极了,连身子都开始冒着细汗。

莴笋丁很脆,伴着软滑的萝卜一块下肚,他们母子俩终于能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齐避:妈,我去洗碗,你先睡。

齐避拿着空碗,朝厨房走去,他用力拧开水龙头,细细的清洗锅碗。

齐避:唔呃!

齐避迅速跑到厕所,两腮一酸,呕吐着。

模糊不清的鱼皮和萝卜莴笋一齐呕出。

他咳地厉害,连胃都要挤出。

齐避:可惜了汤啊…

齐避:咳咳!

妈以前被逼着吃烂掉发霉的蒜苔也是这样吗?

齐避:咳咳…呕…

难受死了。

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是熟悉的耳鸣。

警笛隐隐约约响起。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夏天。

也是这样的闷热。

四五岁,穿着白背心,偷跑去河边玩。

桥上看到一个白毛小哥,手臂垂着,一瘸一拐。

那人糊了一脸血,把他吓惨了。

原来是出了车祸,车子栽河里,形变得严重,驾驶员出不来。

记得,好像。

去找了妈妈。

打电话,来了很多警察,还有医生。

但是老不死的回家锁门打她,说她找姘头。

警笛响得大声,把她的惨叫都盖住了。

一直响,烦死了。

为什么要打她。

为什么要打死她!

齐正义,老子恨死你了。

恨死你了!

幸好你死了,好死!

齐避想着,大笑着,摇摇晃晃地扶墙,却落了一手墙灰。

他想喊妈拿点药来,但却没人回应。

齐避:妈?

齐避:妈!

齐避晃头往脸上冲水,焦急地冲出去。

齐避:人呢?

齐避:妈!

他找遍了屋子里里外外,软跪在地,绝望地看着天花板上聚集的一片苍蝇。

又去厕所一看,

他呕出的,不是菜丁,是被嚼碎的苍蝇和白蛆。

酒水和烂鱼汤的混合物,令齐避狂呕不止。

他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是走回客厅,捡起齐正义未开封的酒,大口吞咽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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