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Chapter.71 第五人格

莫道晚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哭还是笑。

但先吐完总归是没错的。

瑟维·勒·罗伊：慢点慢点，刚刚真是辛苦你了。

罗伊轻拍莫道晚的后背给他顺气，另一手拿着已经拧开盖的矿泉水瓶，脸上挂着笑，嘴里还叼着刚点上的烟。

莫道晚你离我远点…哕……我受不了……

罗伊没有熄烟，也没打算走开，甚至变本加厉地将一口烟吹到他的脸上。

莫道晚哕——咳咳咳…

瑟维·勒·罗伊：给，漱口。

莫道晚接过水漱口，缓过来后转身踹向罗伊，但踹了个空险些栽倒，被罗伊扶住。

莫道晚本来吐得难受，你还在旁边抽烟？💢

瑟维·勒·罗伊：你这不是不吐了吗？

莫道晚……

瑟维·勒·罗伊：哼哼，还凶我？

莫道晚咳、刚刚是怎么回事？

莫道晚终于和罗伊的烟和解，问起刚刚就在问的问题，他实在不想去关注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墓碑林立的坟场，风声如泣，怎么想都是恐怖片实景拍摄的绝佳取景地。

瑟维·勒·罗伊：说来话长，你想听哪部分？

莫道晚我想听的你都会说吗？

瑟维·勒·罗伊：当然不是，看情况。

莫道晚挠挠头，下意识的顺手把长发捞到胸前垂着，发丝绕在食指上，罗伊咬紧烟头，伸手把他的头发重新扔回背后。

瑟维·勒·罗伊：问吧。

莫道晚刚刚那个人是谁？

瑟维·勒·罗伊：他是神眷，是欧利蒂丝的人。

莫道晚欧利蒂丝…是学校的人？

瑟维·勒·罗伊：是又不是。

瑟维·勒·罗伊：简单来说，他所在的欧利蒂丝和欧利蒂丝学院是两个不同的分支。

瑟维·勒·罗伊：“欧利蒂丝”的规则其一是互不影响，也就是说，当我在学校时，他绝不能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瑟维·勒·罗伊：所以他趁我这次离校就找过来了。

莫道晚那上次去澳洲呢？

瑟维·勒·罗伊：那次有雇主替我隐瞒行踪，这次没有了。

莫道晚你对他承诺了什么，让他这么…呃…念念不忘？

瑟维·勒·罗伊：不是给他的承诺。

瑟维·勒·罗伊：我答应了一个人，他死后我就把魔典和权杖交给神眷。

莫道晚那你给他嘛。

瑟维·勒·罗伊：会给的，但不是现在。

瑟维·勒·罗伊：我还需要它们。

莫道晚“游戏”是什么？正轨又是指什么？

瑟维·勒·罗伊：你应该已经听巴尔萨说过了，关于我和灵异社的故事。

香烟燃尽，罗伊把烟头踩在脚下，碾捏最后一点火星，然后又重新点上一支。

莫道晚少抽点，这都第三支了。

瑟维·勒·罗伊：这个站位你闻不到，有什么关系呢？

莫道晚不是这个问题啊——

瑟维·勒·罗伊：我和祂做了交易。

罗伊避而不谈关于烟的话题，这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他的身体早该死去。

瑟维·勒·罗伊：我答应祂，只要我能带着你们活下去，我就能得偿所愿。

莫道晚得偿…所愿……

莫道晚你到底想要什么？

罗伊闷声笑着，那双眼中似摇曳着火光。

瑟维·勒·罗伊：我想要你活下去。

他的话音很轻。

一阵稍大点的风卷走坠着的烟灰，火光忽明。

瑟维·勒·罗伊：不瞒你说，我作恶多端。

瑟维·勒·罗伊：我渴望永生，但真正拥有漫长的时间后，除却最初的兴奋，多的是无趣。

瑟维·勒·罗伊：人总是要死的，他们的生命于长生者而言是廉价的，我从来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只在乎这么做是否能够取悦自己。

瑟维·勒·罗伊：而现在，我想要你摆脱桎梏活下去。

罗伊的话里有信息跳跃，虽然他说了很多，以此掩盖，但莫道晚对语言的敏感让他无法忽视这段跳跃和逻辑错误。

莫道晚学长，你和祂做交易，皮尔森和杨文杰作为“游戏”的一环才得以存活。

瑟维·勒·罗伊：是。

瑟维·勒·罗伊：看来你还是注意到了。

他们达成协议的时候，莫道晚还没入学，根本就不认识罗伊。

罗伊没有说真话，或者说，他还隐瞒了什么。

莫道晚为什么要这么做？

瑟维·勒·罗伊：……

莫道晚你看着我的时候，看的到底是我，还是在透过我看谁？

瑟维·勒·罗伊：……

两个问题，罗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