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忆过去（三）

听到这句话，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住了。大家全都不敢出声，默默看向大师本人。他的脸上倒还算平静，眼神里甚至透着一点不屑。显然，他并没把这个国中生的话当做一回事。

“哦？这个结论倒很有意思。我真想听一听你要如何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大师淡定地找个座位坐下，同时示意大家也都坐下。那名可怜的新人学徒也看到希望，赶紧坐在一旁聆听。

“新一他，行不行啊？”小兰有些担忧地低声自言自语。

“哼，我看他这是自取其辱，哪有人自己砸自己的作品的？”小五郎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各位，首先我要确认一点。房间里这个炉窑的内壁还比较干净，没有太多烟灰和烧灼痕迹，外面的泥胚也都比较新，所以我估计，它应该是最近新造好的吧。”

“没错，是老师指导下大家合力造的，投入使用也就一个月，目前都是制作一些比较便宜的瓷器。”一个学徒说道，“所以才让这个新人负责看守烧制过程，完事后也让她负责冷却保管。”

“那就对了。之所以会造成瓷器破损，就是因为这个新炉窑。至于原理，我解释起来会比较麻烦，就现场烧制一件瓷器，让大家眼见为实吧。麻烦哪位把刚做好的瓷器胚子放进去之后点火，一切流程就按平时来。”

“那我来吧。”另一个学员拿着刚做好的一件胚子走上来，将它放进炉内，随即关上炉门，开始点火。整个过程里，没有人出声，大家全都紧盯着炉子，生怕错过什么细节，但是炉窑内外一切如常，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几个小时后，烧制完成，那名学员紧张地关掉火焰，等炉内温度冷却后打开炉窑，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件瓷器。众人立即围上来，发现瓷器表面完好无损，没有一点要碎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疑惑起来。

“好了，小鬼。侦探游戏也该结束了吧。”仍然坐在那里的大师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结束？不，揭示真相的时刻现在才刚刚开始。”新一摇摇头，“请把瓷器放在桌面上，大家谁都不要碰。”

“好的。”那名烧制者遵照指示又将自己的作品轻轻放在桌子中央，大家围着它坐下继续观察了一会儿，依然毫无所获。

“喂，小鬼。你该不会是在耍我们吧。”围观者中有些性急的已经开始怀疑新一的头脑是否可靠。

“大家不要着急，接着看就是了。”新一头也没抬一下，依然紧盯着瓷器。

“还要看多久？这样傻站着，再看一天一夜又有什么——”

“啪”还没等这个质疑者把话说完，伴随着一声脆响，瓷器的表面就猛地裂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缝隙迅速蔓延扩大，最后又是一声巨响，整件瓷器土崩瓦解，碎成一堆完全不像样子的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