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忆过去（四）

“这——”在场的人除了新一依然镇定，其余人全都惊掉了下巴，“这是为什么？”

“大师，您现在还觉得这是场游戏吗？”新一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大师本人，“看来您虽然在艺术方面是个大师，但对工程学却没什么研究啊。”

“新一，你的意思是，这些瓷器之所以碎掉，都是因为大师设计制造的这个炉窑？”小兰率先明白过来。

“没错，这个炉窑表面上看很漂亮，可是在房间里的位置结构却很不合理。由于对着窗口和通气孔的角度不对，在燃烧时热气流动是不均匀的，加上为了隔热和防止外界气体进入，窑体内部过于封闭，就更加剧了这种效果。最终造成的后果就是，烧制出的瓷器表面上完美无缺，其实结构严重失衡，一半过于紧密，另一半太过疏松。在高温状态下尚且可以勉强维持形态，一旦冷却下来，各部分收缩的速率和程度就会产生巨大差异，从而在瓷器内部造成强烈的应力作用。正是这种看不见的应力，一次又一次造成了器皿的损坏。”

听完新一的解释，众人全都惊叹不已的同时，也不得不深深折服。然而由于这失误是大师本人造成的，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面面相觑，同时悄悄瞟向座位上的大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直到最后大师本人先撑不住了。

“唉，看来我的确是老了。本以为可以省下请专业团队设计的费用，结果却是自取其辱。哼，我还一直觉得凭自己多年的经验，做个炉窑什么的不过是小菜一碟。果然人不能自大自满，更不能不懂装懂啊。”

“老师，您别这么说。我们事前没有劝阻您，事后也没有及时察觉炉窑的设计缺陷，我们也有错。”一个学生出言安慰。

“你们都是我教的。你们的错，跟我的错有什么区别？我还无端冤枉新来的小芸，真是万分抱歉。”大师起身朝那位差点被他赶走的学生鞠躬致歉。

“老师，您不必太过自责。我们重新设计炉窑就是了。”总算洗刷冤屈的小芸并没多计较，“无论如何，您都是我非常尊敬的老师。”

“不，我不能再自大下去了。这次，我就自掏腰包请专业团队来指导设计制造。大家也要吸取这次的教训，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谦逊的求知态度，时时刻刻学习新知，万不可自以为是，不懂装懂。”

“是，老师！”众人一齐深深鞠躬。

“新一，你真棒！”小兰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

“果然不愧是名小说家的儿子啊。”几个学徒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他。

“哪里，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很简单的小案子而已。我将来可是要像福尔摩斯一样去对付那些狡猾凶恶的犯人的。”新一的脸上写满自信的笑容，还有一点点小得意。

一群人佩服的目光里，唯有毛利小五郎表情十分不爽。

哼，可恶，又让这个小鬼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