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官僚

刚把车开到议事堂门口，风间就迎上来，压低声调说道：“降谷先生，刚才上面通知，他们只让您一个人进去，直接把车开到地下C入口，有人会带您去相应的房间。”

“唔，这种事怎么不在电话里说清楚啊？”

“恐怕他们担心有人窃听吧。我觉得这次的任务跟以往都不太一样，您要小心点。”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待命，有事我会联系你。”

“好的。”风间转身离开了。而我则依照指示，把车开进了那个隐蔽的入口，打开车头灯，顺着那条幽暗曲折的通道前进了好一阵，总算进入了较为宽敞的地下空间。刚一进去，我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台电梯的门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里面如鬼魅一般飘出来。我把车开过去，在离他不远处停下，车灯正对着那张脸，想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你好，降谷零先生。”对面的鬼影朝我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你~”这人竟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了我的真实姓名？！而比起这个，更让我惊讶的是那张脸。虽然不知道姓名，但如果我没记错，他就是那个在电视上经常看见的人。每次他都站在另一个人身后，那个人就是据说下个月就要接任首相的反对党领袖——田口正弘。如果这次的任务跟田口有关，那可真是马虎不得。我不禁感到一丝紧张，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看您的表情，似乎是认出我了。不过还是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田口先生的首席秘书，敝姓丰岛。”他又深鞠了一躬，表情平静，语气淡然，一切反应标准地如同机器。显然这是长期训练养成的习惯，对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而言，这些都是基础科目，近乎于本能一般。

所以我才讨厌这里。

“哦，这次是田口先生的委托吗？不知道我有幸处理他的什么麻烦呢？”我轻轻笑了笑，并不打算隐藏话语里的揶揄之意。毕竟，现在是他们来求我。

“不错。您也知道，田口先生很快就要当上首相了。这个敏感时期，我们做事不得不谨慎些，以免被他的政治对手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也希望您能认真应对此事，要知道田口先生一向重视国家安全，对公安部门的工作也是很关心的。”

没错，这种表面上滴水不漏、辞锋背后却暗含杀机的用语也是官僚阶层的专属标签。从这话语里不难推断，如果我处理不好这件事，等他当了首相，公安部门以后就会有数不清的小鞋穿了。不过前提是，他真能当得上的话。

“哼，那就请你快带我去见田口先生吧。时间不等人啊。”

“这边请。”丰岛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随后带领我上了一台入口很隐蔽的电梯。我知道这电梯一定会直达田口的办公室，除了我们几个，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项任务。果不其然，电梯门再次打开时，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最近在电视上曝光率很高的脸。

“田口先生，他到了。”丰岛再次鞠躬，随后不等田口下令就主动退回电梯按了下行键。我不禁在心里再次感慨，到底是老资格，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坐吧，降谷先生。”田口从办公椅上起身，伸手指向沙发，随后自己也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