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法网和天网

柯南迅速解下伸缩背带，奋力向上一抛，把它挂在了消防栓所在的柜子上，而后又重新把扣带绕过自己的腰际扣好。

一切都是一刹那发生的事，就在他快要和下层地板接触的时候，背带终于把他拉住了。

长出一口气的柯南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定下心神，开始透过逐渐消散的尘土寻找水莲丽阳的下落。这并没有费他多少时间，然而找到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水莲并没有掉到下层，而是和他一样悬在半空里，不同的是，她是被一截断掉的钢筋穿胸而过，像一根肉串一样摇来晃去，鲜血不停地从钢筋的末端滴到下面的水泥块上。

虽然她依旧瞪大着双眼，嘴巴也张得很开，但不用叫什么医生就可以看出来，那已经是一具尸体。

刚才塌陷的声音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他都没听到水莲发出的惨叫声，她就已经死了。

这钢筋的断裂处，从痕迹上看不像是受了人为破坏，倒像是——没错了，是被强大的应力长期作用造成的变形和金属疲劳，时间累积，量变引起质变。而这额外的应力，多半正是由于他们暗中搞的这些小动作，破坏了整栋建筑物的原有结构造成的。

终究，她还是和当年一样，自作自受。不过这一次，害死的是她自己。现在，一切真相都随着她的死亡而被永久埋葬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和奥姆真理教以及日本官方私下交易的具体过程。

挂在半空里的柯南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下方瓦砾堆上那具美丽的尸身，轻叹一声：“你逃得过法网，却没逃过天网。”

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柯南！你怎么样？”顺着巨响终于找到这里的小五郎问道。

“我没事，叔叔。”柯南一边回答一边挣扎着向上爬，旁边的目暮搭手和小五郎一起把他拉了上来。

“真是的，你又乱跑什么？害得我们到处找你。”小五郎抱怨道。

“抱歉，叔叔。我是来找她的。”柯南朝下方指了指。

“水莲丽阳？”小五郎和目暮看到那具尸体都吓了一跳，“她怎么会在这里？”

“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先出去再说吧，快走。”柯南一边招呼着一边朝楼梯口跑去。

三个人从三楼跑向大门口的一路上，两侧的墙体时不时有碎块剥落，脚下的地板也是不断出现裂缝，他们的头发上沾满了天花板掉下来的混凝土和油漆。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崩塌声，还跳过了好几个大坑，简直就像在玩冒险逃生游戏一样。

等他们到达一楼时，已经全部灰头土脸，看上去就像三个建筑工地上的小工。

尽管冒着生命危险，高木等人依然一直守在门口，没有走远，一看到他们三个就立即迎了上来。

“目暮警官，毛利先生，柯南。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赶紧出去再说。”

众人头也不回地飞奔出了大楼，总算松了一口气。而就在他们身后，整栋大楼轰然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大家回头看了一眼，神情都有些黯然。特别是柯南，这样的结局他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