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55）
“……”米歇尔怔了一下。
“我今年十七，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八了。”嘉柯语气淡淡，“从你这里得到了这么多，可我好像拿不出交易的筹码了。”嘉柯的脸色很白，浅色的唇瓣沾着点黑红的血，看上去诡异又妖冶。
“我无法爱你，但我很喜欢你，米歇尔。”少年微微歪了歪头，就那样看着飘在半空的青年。
喜欢，已经是他最大的放纵了。
“……好啊。”米歇尔挑起了嘴角，这对他而言，本就是随时可改的。
“那么，可以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吗？”嘉柯轻笑，“我很讨厌别人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探查我的过去。”
“我的错，没有下次。”米歇尔微微举起双手，认错，听上去没什么诚意，不过他是认真的。
那个雨夜中的少年，压抑得令他都感到了绝望。
圣空，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南方的动乱，边境蓄势待发的战争，还有北方那异于常年的大雪，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上天在谴责着这位暴君。
身于皇宫的嘉柯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他不用去打听都知道，那些人在怎么骂他，甚至，外面传得比他想得还要更加的过分。
他才不在乎。
嘉柯能下床活动后，似乎变得更为随性了。
现在，圣空的事务，他和嘉德罗斯各分一半，他目前管着战争和灾害，剩下的归嘉德罗斯。
战争和灾害，无论怎么处理，都不可能做到人人满意，他不乐意让嘉德罗斯去沾染这种麻烦事，也不乐意听见有人说嘉德罗斯的坏话。
处理掉了洛菲尔，剩下的就是他的党羽。
斯塔的死，已经耗尽了嘉柯所有的耐性和最后的仁慈，菲克西直接率领骑士团抄家，甚至连理由都没有。
嗯，用嘉柯的话说就是，国王杀人，不需要理由。
嘉柯十八岁生日那天，因为战争，没办宴会，他也乐得如此，在宫里简单过了一个生日。
一个很特殊的生日。
“今日起，陛下您就成年啦。”作为在场唯一的一名女性，阿莲卡是负责给嘉柯执行成年礼的。
“谢谢。”嘉柯弯眸浅笑着，微微俯首，让她给他戴上了王冠。
“成人快乐，陛下。”菲克西亦是笑着，将手中的胸针递给他，是一枚白玫瑰胸针。
“快乐，快乐！”还只会说简单词汇的希泽塔也挥舞着自己的小短手，他手里抓着一朵玫瑰，阿莲卡抱着他，笑着看着嘉柯，嘉柯愣了愣，随后也笑了，微微弯腰，与希泽塔对视，“谢谢希泽塔。”
希泽塔像是听懂了，笑得更为灿烂了，他将那朵玫瑰别到了王冠上，高兴地拍着小手。
捷莱文给他的礼物是一本书，一本游记，一本在皇宫书室内根本找不到的书。
至于嘉德罗斯，他送的是颜料，一盒颜料。
在圣空星王还在的时候，嘉柯最喜欢的就是看游记和画画了，那幅现在挂在皇宫一处走廊尽头的画，就是他的杰作。
是他们一家三人，他画了整整两年半。
九岁开始画，刚好在得到他父王死讯的前一天收笔。
那是他准备给他父王的凯旋礼。
那也是他画的最后一幅画。
“谢了。”嘉柯抬手揉了揉嘉德罗斯的头，收下了这份礼物。
顾忌到嘉柯的身体，他们并没有闹很久，很快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而，回到房间后，嘉柯收到了来自米歇尔的礼物。
“生日快乐，小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