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后悔（一）

焱与胡列娜没动手拿起酒盅，只是默默看与平日不同的邪月。他今日好像失了神，只是兀自喝着闷酒。

“哥，你别再喝了。”胡列娜出声劝阻。

“娜娜，”邪月突然开口问道，“当你知道唐三是唐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胡列娜和焱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从猎魂行动之后，邪月一直因为胡列娜与唐三之间的事情而恼怒懊悔，似乎每一次提到唐银，邪月都会很不高兴。

“我......”胡列娜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焱，又看向自己的哥哥。

“那我换个说法问你，”邪月停下喝酒的动作，直直看向胡列娜，眉头微蹙，“你要知道，如今的唐银就是唐三，所以过去与你并肩作战的唐银已经死了。当你知道你的感情已经死寂之时，你是怎么想的？”

胡列娜犹豫许久，终是叹了口气，说道：“都过去了，哪怕我曾经真的很伤心，但现在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人生不能太过圆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

邪月似乎没料到胡列娜会说得如此深刻，怔怔地盯了她一会儿，终究是叹了口气。

借着酒劲，他开口告诉二人事实：“炽晴死了。”

焱和胡列娜都愣了一下，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事实，更是邪月今日如此反常的原因。

“她死了？她怎么死了？”胡列娜和炽晴关系还算可以，武魂殿重点培养的新一代魂师中只有几个女性魂师，那小姑娘生得好看，又听闻是喜欢邪月的，所以自己自然对她更有关注。

“她中了毒，不治身亡。”邪月猛地一拍桌子，似乎有些自责。如果他有能力及时救好她，那也不会酿出如此悲剧。

“所以，你是喜欢炽晴的吧？”焱突然开口，他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却还是故意询问。

“......”邪月迟迟没有出声，许久之后，却又自顾自地捂住双眼，苦笑起来。“呵呵，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怎么会......怎......”

久久无言，只剩哽咽。

“哥......”胡列娜想要伸手去安慰他，手掌却顿在半空，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她想上前安慰他，这时却突然看清，他好像曾经的自己。

“娜娜，”焱将盅里的酒喝干净，小声提醒道，“我们走吧。”

邪月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身影，苦笑一声。

焱明恋着娜娜，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哪怕娜娜不喜欢焱，但她仍是一个鲜活的人，能够陪伴在焱的身边。可他不一样，炽晴再也不会陪着他了......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邪月的面庞上，平日里的邪月明明看起来有些凌厉，可现在的他却显得抑郁寡欢，连眼下的暗红色纹身也被衬托得格外清冷。一滴泪划过脸颊，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后悔了。

“对不起，我错了......”

“炽晴，我不该那样心高气傲地对待你，我分明也是......呵呵......”

邪月分明也是喜欢炽晴的。

可惜红颜早落，君忆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