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相信她了，这信任来的无凭无据，却根深蒂固。

万俟舒言简单。

万俟舒言其实庄儿本身表现出来的疑点就很多，熟人很容易看出来，比如……

她看到，白兮幽幽看了她一眼。

万俟舒言咳咳，你不是跟她分开挺久了……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底气。

即使分开一段时间，人的本性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只是在她看来，这是既定事实啊。

万俟舒言……就，比方说我要看看你母亲的时候，问了一句庄儿夫人的胃口，她迟疑了一下。

万俟舒言

白兮：嗯？

万俟舒言如果是真的每日好好照顾着她，就不会装作回忆的样子。

万俟舒言我随即问了她白夫人吃什么，她下意识强调了羹汤，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万俟舒言

白兮：……可是母亲病了不吃羹汤……

万俟舒言那我不知道。

万俟舒言每每问她问题，她答不上来或要斟酌回答的时候，就会先回个“这……”，用以拖延时间。

万俟舒言

万俟舒言我让她撤诊布，她很惊讶……

万俟舒言

白兮：这不是正常的吗？

万俟舒言按理来说是正常的，不正常在她的眼神，你当时应该没看，她的眼神里有几分窃喜，没藏住。

万俟舒言还有……

万俟舒言

万俟舒言我说晚膳时去复诊，她没看我。

万俟舒言她之前都盯着我。

万俟舒言挺多的吧，再给你举几个例子。

她垂下眸，像是在回忆。

万俟舒言晚上去看白夫人——你已经知道她去厨房做了些事情——她看起来挺得意的。

万俟舒言轻哂，脑海里浮现当时的场景。

连回答起她来都语调轻快。

万俟舒言还有啊……

万俟舒言

万俟舒言我跟你说白夫人我治不了的时候，她的反应太大，也太慢了。

哪有那么晚才开始伤心的。

万俟舒言我帮你把她支出去的时候，就一直问话，特别狠的那种问，她总是被问住。

万俟舒言

万俟舒言……

万俟舒言这些还不够？

白兮：……够了。

其实他也没有不信她。

不然，那么配合她？

在发觉房外有人偷听的时候，他就马上演戏。

就不会在被她发现自己意图的时候不追究怀疑反而对答如流。

他……就是想要在白家人面前装作不看重母亲的样子啊……

若不是因为相信，也就不会直接告诉她，他跟白家不和……

还有，在她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他太相信她了，这信任来的无凭无据，却根深蒂固——像是前世之约。

甚至于他问她这么不加掩饰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心里有的也只是担心——担心她为人所利用。

还有白命泉。

白家的至宝，随随便便就送出去那么多，都不问她为什么要。

万俟舒言成功拐走了一池白命泉水。

白兮：今天，我要带着母亲离开，你可以先走。

万俟舒言嫌我累赘？

白兮：不是，今晚是一场恶战，我怕护不住你……

万俟舒言那还不就是嫌我累赘。

万俟舒言翻了个白眼。

万俟舒言成吧，我先溜。

万俟舒言在哪等你？

白兮：我会走后山，你……

白兮：……应该不知道路。

万俟舒言……

万俟舒言那我在后山等你们吧，不会太远。

白兮：远一点，这边危险。

白兮：我会假装从北边逃，到时候绕路来汇合。

万俟舒言肯定躲个随时能跑路的地方。

万俟舒言拍拍衣服，站起来，就是个俏生生的小公子。

万俟舒言还有……庄儿，不要杀。

白兮：为什么？

万俟舒言一直盯着脚下。

万俟舒言总之，感觉不太对……

万俟舒言可以的话，把她一起带出来吧。

她想了想。

万俟舒言……我没看错的话，白夫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这下轮到白兮惊讶了。

白兮：什么，她……

你分析了一波然后告诉我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