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原神 反语
“啪！”
杯子从手中掉落摔在了地上，枫原万叶弯下腰一点点捡起碎片来。手指不行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他也没在意，继续清理。
气氛有点…压抑。
他抬起头看着部队里的其他人，以为，大家都是其乐融融欢乐的很，而现在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阿贝多和迪卢克突然发生的意外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跟他们两个关系很好的砂糖和凯亚都是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没有人知道是谁对车子动了手脚，还藏了魔物在车子里。
而监控室里的监控视频被有心之人给破坏了，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什么也查不到是谁干的。
他们两个对人一直都很好的，没有人会跟他们有什么仇恨。
迪卢克是防卫部队里的侦查员，现在他不在了，这个位置落到了魈的身上。而他本人最近在养伤，人手不足，枫原万叶不得不从和达达利亚的小队里出来顶上。
而阿贝多…失去他也是一大损失。
现在工作量都落到了多托雷的身上，那位就冷静的多，没有说太多，只是觉得造化弄人又可惜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
枫原万叶抬起了头，他看见了魈。
对方整理着制服，走向了他。
枫原万叶：魈？你不应该在家里好好的养伤？你的腿…
魈：我没事。
魈为了证明自己现在没事了，特意走了两步给枫原万叶看。
是在强撑吧。
枫原万叶不傻，他看得出魈有点在勉强自己。以现在这个状态去参加战斗无疑是在送死，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允许。
枫原万叶：你最好好好的养伤，这里有我们在，不需要你。
魈：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管我。我已经得到了上头的允许了。
枫原万叶：这不是开玩笑的，魈。
他们已经死了很多的人了。
枫原万叶不想再看见自己认识的伙伴一个个再次离开这里。所以，无数次，只要有能够救下其他人的机会，他都会主动去承担别人的伤害。
魈不应该这样，他的腿伤并没有好。如果不想落下病根，最好不要胡来。
国崩：他要送死就让他去，少在这里碍眼烦人。
雷电国崩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走进基地里，顺手往嘴里扔了一颗糖。
枫原万叶：国崩，你不应该这样说。
国崩：哼。
他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国崩：上头让我来通知你们两个，下个月带队去清剿魔物。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吧，指不定…就真回不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达达利亚敲了一下脑壳。
达达利亚：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小矮子。
国崩：实话实说而已，接受不了的人才应该去反思一下。
达达利亚从雷电国崩这里拿了一颗糖，他也没看包装直接剥开吃了。
以为是甜的，结果入口的是苦味。还是苦瓜的那种苦味，受不了自己味蕾的摧残，他直接吐了出来。
达达利亚：不是吧！你平常就是苦苦的东西当饭吃，现在吃颗糖还是苦的？！
国崩：新款糖果苦瓜味的。我还有其他口味的，百分百浓度苦咖啡味。
达达利亚：你自己留着吃吧，真受不了。
。
。
好像…逃避也没有任何的用处，该死的还是会死。
空发现自己哭过之后，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整个人都麻木到感觉不到自己是否存在。他幼稚的以为自己不去接触就不会有这些感觉了，然而，还是自己太傻了。
会难过的，还是会的。
再一次的…
他知道了自己养大的孩子死亡了。
不应该如此。
这不是意外却找不到凶手。
就像是钟离和温迪他们两个被魔物害死，逃之夭夭这么多年也依然没有被找到。说不定…在哪里死了呢？
如果真是那样…可就更不好了。
空举起荧送给他以温迪和钟离为原型的两个玩偶。这么多年，他一直靠着这两个自言自语聊聊天。
不知道自己自言自语，他们泉下会不会知道？
呃…
按照璃月来说，应该是投胎了吧。这个时候转世轮回，应该八岁吧。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阿贝多和迪卢克的照片。
自从这两个人死亡，他的梦里再也没有出现他们两个人。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在睡梦之中，他才敢悄悄地靠过去。
而现在…
他连在梦中见到他们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难看不体面的自己，自私又胆小的家伙。
空翻了一个身，抿着嘴唇。
但实际上，胆小鬼的是空。
如果…
那个时候，他对他们说想立刻见到他们会怎么样？
大概会快点来找他吧。
可惜，没有如果了。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空没有立刻去接，而是舔了舔干到起皮的嘴唇。
空你是？
琴：空，我是琴。我想，这些东西交给你是最合适的。
琴在处理阿贝多的遗物，她看见画室里的画，知道是对方的心血。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给空比较好。
阿贝多一直所得不到之人就是空啊，至少，让空知道一下，对方这么多年来的心意多么的深。
空沉默了片刻后，同意了。
这是…
最后留下来的，他能够怀念阿贝多的东西。或者…照片？
他要去，必须要去。
不去的话，会后悔的吧。
空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他爬起来套上外套，就去找琴了。在对方的带领下，去到了阿贝多的画室。琴也很自觉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空。
空还要感谢一下荧的，给他这么一个次元袋，可以装很多东西。
这些画都是不同时期的他，还有空白的八年没有见到的遐想。欢笑，哭泣，生气，烦恼…什么都有，栩栩如生到空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看透了，摸清楚了。
爱吗？
不知道。
不是很清楚啊。
空想，如果母亲会做个什么断情绝爱的药剂就好了。这样，他可以毫无感觉的接近每一个人。对他人的死亡，也可以不当一回事。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成为了见证者。
。
。
凯亚：这八瓶酒都是迪卢克那家伙亲手酿亲手埋土里的，就为了有一天你愿意走出来，到时候让你尝一尝。
凯亚把装好的酒都给了空。
凯亚：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些给你比较好。我觉得，他宁愿烂在地里，估计也不会想让我喝掉的。为了不让他在梦里揍我，我就全部给你把。
空点点头，道了声谢。
从晨曦酒庄出来，利用传送符回到自己的家里。空感觉自己心里很难受，却也没办法继续哭出来。
把东西都放好，一个人就去花园里散散步，吹吹风，让心情好受一点。
八年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空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去关注过。
直到最近，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魈的兄弟姐妹的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有去找过自己，那个雨夜里，他是知道的。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那个时候，他主动出去了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但至少魈会好受一点。
自己这么多年对任何人不管不问，实在是有点…无法言语。
甜的东西因为温迪、钟离两个人的死，他碰一下都觉得恶心。曾经喜欢的东西，吃一口都想呕出来。
而现在，酒也要进入这样的黑名单了。
变相让我戒酒吗？迪卢克。
空又揪心又难过的在心里面开玩笑。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而逃避了八年，空，这显得你很懦弱。】
【这是你的真话？】
【这谁又知道？】
嗯…
确实很懦弱。弱到这样的他保护不了任何人，还需要别人的保护。这样的自己，如果拥有更健康的身体，也可以像荧一样使用魔法。
或许，他也能够像荧一样勇敢去爱。
说不定，也可以保护很多人，以免发生不幸。
但，这些也只能想一想了。
他忽然停了下来。
这是？
面前这棵树似乎是十几年前阿贝多爬过的那一棵树，变的更高更大了。不过，小鸟已经不在那安家了。
空伸出手摸摸这棵树。
以前，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喜欢在花园里爬上爬下的。现在不带小孩子了，庄园里安静的不得了。
连小鸟都不愿意来了。
嗯，有点寂寞了。
【如果你看见我再次从树上摔下来，会来接住我吗？】
【只是觉得能和空哥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开心。】
那个回答…
空抬起头。
我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
空那肯定的。
是了，他最开始的回答就是这样。
这个回答让阿贝多非常的开心。
小孩子的笑脸，浮现脑海里，就好像是昨天刚看过似的。
美好而天真灿烂的笑容。
掉落树的小鸟，想要有人能够接住它。而他，最终也没有成为那个能够接住他的人。反而说出来那些…残忍的话语。
空闭上眼睛，想象着小阿贝多从树上跌落下来。而这一次，他向前一步，去接住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假象。
怀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他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空接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