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法医秦明+灵魂摆渡27
五公子被带走后没两天，俞蓝似乎知道认错了人，登门拜访的同时，还附带送来了抓捕五公子的酬金。
“酬金我收下了，俞蓝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尽管南歌看起来人畜无害，温温柔柔的，俞蓝也不敢掉以轻心，毕恭毕敬地送上乾坤袋，面露歉疚：
“实在是失礼，上次是我的疏忽，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将前辈的师兄认成了......还请前辈见谅。”
他们自然不会蠢到只凭五公子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它说的什么“哪吒”之说，要知道官方与其他各界有约定，三太子已经很久不在人间走动了。
南歌挑了挑眉：“看上去是新炼制的，你们宗教局竟然有炼器师？”
俞蓝自然不敢隐瞒，笑着道：“是宗教局内一位妖族的老前辈炼制的，若您喜欢，晚辈再叫人送些过来，只当是给前辈赔礼。”
“不用了，五公子的事如何处理了？”南歌比较关心饕餮的下场。
“回前辈，饕餮食人且私放冥府饿鬼，按照我国刑法和《非人生物管理办法》以及相关条例，镇压锁妖塔五百年，等刑满释放后交于冥府处置。”
俞蓝说到这里看一眼南歌：“前辈应该已经见过冥府摆渡人了……”
可以，这很华国，就算犯事的是上古凶兽，也得乖乖受罚，行事作风强硬，很合南歌胃口。
“至于前辈的......法器，我们修为低微，还解不了。”俞蓝语气诚恳，南歌摆摆手并不是十分在意：
“那就绑着吧，饕餮生性狡诈，定然不会乖乖受罚，若是没了龙筋桎梏，肯定会凶性大发，我把它交给你们，自然不能坑你们。”
俞蓝心里一惊，这下子知道饕餮为什么一提到这位就避如蛇蝎，原来原因在这里，当下犹豫一下试探道：
“不知前辈尊号？”
南歌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指甲，就这么一个瞬间，俞蓝只觉得极强的威压扑面而来。
“前，前辈，晚辈失礼了。”
俞蓝原本就存着试探的心思，如果知道了对方的称号，那他们宗教局就能够分析出很多东西，却忘了这对于上位者来说，本来就是一种冒犯。
“咚咚、咚咚。”
有敲门声响起，南歌立刻挂上一副笑脸， 又变回了文文静静的样子：“门没锁，进来吧。”
李大宝探个脑袋进来，看到南歌跟那个宗教局的什么队长相谈甚欢的模样，咳嗽一声：“秦科长叫你。”
“好，我送俞蓝小姐离开就过来。”南歌站起身，温柔而不容置疑地送俞蓝离开，小声在她耳边道：“回去告诉你上头的的人，把监视的人撤了，不然下次我就不会是小小警告一下这么简单了。”
俞蓝面色一白，咬了咬唇：“是，晚辈知道了。”
......
......
南歌的实习期到月底就结束了，所以说她要先回学校报道，回学校处理毕业论文，虽然说她的导师一向是个好脾气的性子，但在论文这方面卡得相当严格。
林涛拎着一串葡萄边吃边探头探脑地看南歌买飞机票，相当困惑：
“你们......还要自己坐飞机啊？不应该跟电视上演得一样‘ｂｉｕ’的就到另一个地方了？再不济也能......”
踩着两轮子自己飞吧？
你还真信了五公子那智障的话觉得我是哪吒啊......
南歌斜着眼睛看他：“我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位——还有，自己飞很累的，舒舒服服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不好吗？”
现在卫星技术，拍照技术那么厉害，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盯着天上，要是真御剑飞行让人拍张照片，那“走近科学”不得拍个几十期辟谣啊？
而且在知道官方有专门管理这类事务的部门以后，南歌就更不想表露身份了。
一边看书的秦明抬眼看了南歌一眼，南歌笑嘻嘻道：“秦老师不要太想我呀，等考试的时候我就回咱们龙蕃市啦！”
李大宝跟林涛对视一眼，语调拉地长长的：“哦——‘咱们’啊——”
秦明放下手里的书，扫了一眼他俩神色淡淡：“不然你们还有更好的称呼？”
两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林涛更是长吁短叹：“自从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灵魂以后，我现在都不敢晚上出门......”
他说这话的时候三个人齐刷刷用眼睛白他，一米八几的壮汉捂着胸口说这话，总感觉辣眼睛。
“放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且师兄你也看到了，阳间有警察，阴间有鬼差，你遇到鬼的几率.......其实就跟你遇到坏人的几率差不多。”
南歌想了想安慰他道：“除了有修为又有怨恨未了的鬼魂和一些阴差漏了的漏网之鱼，一般人死亡后马上就会有鬼差来接引，赵吏就是做这个的，他们也叫‘灵魂摆渡人’，所以游荡在阳间的鬼魂很少，也不用这么害怕。”
“哇，听上去好帅，底下公务员待遇怎么样？好不好考啊？”李大宝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清楚，下次碰到他帮你问问。”南歌很快定好了机票，随口道，却看李大宝猛地摇头拒绝：
“不不不，那还是算了吧，万一下头公务员紧缺，人家看我大小还是个人才，给我带走了怎么办？我多冤枉啊？二十好几没谈过恋爱，亏不亏啊我！”
“哟，宝哥这是春心萌动了呀，那好说，叫我女朋友给你介绍两个跟我一样帅气的小鲜肉，怎么样？”
林涛撞了撞秦明的肩膀，得到了秦科长扔过来的两个白眼。
“得了吧你，就你这样的还小鲜肉，老腊肉人家都不要你！你家宝宝是眼睛被眼屎糊了吗？怎么能看上你这么自恋的家伙。”
李大宝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忽然想起自己刚说的要温柔，象征性地翘了翘兰花指，“温柔”地又给了林涛一巴掌。
“所以——”
秦明皱着眉头，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认真地问南歌道：“灵魂算是量子的一种表现形式吗？”
“......”南歌脸上的表情一片一片碎掉，深觉自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顿时心如止水。
男人？呵，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
......
“嚯——这味儿——”
林涛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就算戴着口罩，也能闻到腐尸和生活垃圾发酵以后掺杂在一起的酸臭味。
秦明带着南歌往里头走，南歌已经能相当熟练地给自己全副武装，跟秦明互相替对方绑好防护服背后的带子了。
“还是垃圾桶弃尸，死者年纪不大，也就刚上高中的年纪，可惜了。”
林涛叹口气，这具尸体是今天早上居民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发现的，一打开垃圾桶看见一双黑乎乎的人脚倒立着，差点心脏病发作。
就算整具尸体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到无法辨认，但身上的累累伤痕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尸体表面重度腐烂且部分出现了轻度白骨化，但现在不好判断，还是要带回去做具体的分析。”
秦明带着手套翻看这具已经腐烂到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孩子尸体，有些惊奇地抬了抬眉：
非常奇怪，死者一只脚的腐烂程度明显低于其他部位，而且在脚腕处有一条非常明显的界限，在界限之上腐烂程度明显，而界限之下，皮肉完整，除了微微有些发白，可以说保存的非常不错。
“怎么就这一只脚腐烂程度不一样？好奇怪啊。”南歌蹲下来看了看，也觉得不对劲。
“很正常啊，现在天气冷，腐烂慢一点也没什么问题吧。”林涛跺了跺脚，望望天：“老秦，这能判断出具体死亡时间跟死亡原因吗？”
秦明没抬头，也没给肯定的答案只是沉默着替尸体盖上了白布低低道：“全力以赴。”
......
......
秦明一向有洁癖，掌控欲又很强，基本上都是一个人验尸，不喜欢跟别人合作，别说大宝了，就连南歌也就进了两次验尸房。
结果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同意了南歌进验尸房，这让大宝连呼不公平。
秦明看她一眼，慢吞吞道：“你话太多，会影响我。”
好吧，她验尸的时候话是挺多的。
李大宝悻悻地闭上了嘴，对着秦明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拳头：“重色轻友！见色忘义！区别对待！”
林涛从旁边路过，相当诧异道：“你才知道吗？老秦的闷骚难道不是共识吗？”
李大宝竟然觉得无话反驳。
验尸房里。
整个屋子安静无比，验尸台上的尸体像一块石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秦明取器材发出来的轻响和两个人的呼吸声，南歌什么也听不到。
空气里福尔马林的味道弥漫开来，秦明沉吟一下，举着手歪头看向南歌：“帮我一下。”
南歌帮他绑上了解剖服的带子，原本就是个没有丝毫旖旎意味的动作，平时两个人也会互相系，结果这时候身后就传来一道不正经的声音：
“哎哎哎哎啊——”
“对不住对不住！！打扰了啊！”
两人齐刷刷回头，赵吏扒在窗户上半个身子挂在外头，捂着眼睛大叫，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你们玩得挺野啊？！”
南歌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要糟糕，秦明验尸的时候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对死者不敬，赵吏这是踩了大雷啊！
“你是大脑进水还是小脑萎缩，看见什么都会联想到不正经的地方去？这里是验尸房，不是待客室，如果你自愿躺在上面做大体老师，我没任何意见。”
秦明眼里酝酿着一场风暴，手里明晃晃的手术刀让赵吏想起了那天饕餮被支配的恐惧。
“等等等会，我有话说说说啊！”
赵吏还没继续讲下去，南歌就重重地关上了窗户，面无表情地把这不正经的货关在了外头。
——虽然这是五楼，但鬼差又不是人，摔不死。
秦明的眉眼这才舒缓了一些，沉着地转身，示意南歌打开用来记录的录像机，郑重道：
“友谊小区垃圾桶内高度腐败无名男尸，第一次尸检，日期2018年12月1日。”
“鉴定人，秦明，法医助理，沈南歌。“
他低下头，南歌已经相当默契地递上他所需要的工具，他轻轻点点头，开始了第一次尸检。
......
......
楼下，捂着鼻子的赵吏蹲在杂草丛里，满脸气愤：“啧，没了灵魂那就是一具尸体，开个玩笑都不行，矫情。”
再想想刚刚毫不留情关窗的南歌，哼了一声：“脾气怎么都这么暴躁，这俩天生一对，还真是一模一样的性子，你说是吧小东西。”
说着他呲了呲牙，身旁出现一道模糊的水印一样的黑影，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孩儿出现在他身旁，望着五楼关闭的那扇窗户：
“我......真的死了？”
男孩慢慢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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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等会儿放第二更！！爱你们哦！
作者：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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