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对者
四
此次变法之反动派由以公子虔、太子驷等人为首的秦贵族担任。
鉴因孝公与其特殊之工作关系,其在孝公在位时并未对变法表现出异动,然在反动派的指使下,年幼无知的太子带头触犯商鞅的新法,商君斟酌再三(或是毫无斟酌、毅然决然地)痛下杀手“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既得到了“秦人皆趋令”的优质效果,亦使秦之昔日大将隐匿山林,埋下其车裂而死的恶果——与“立木为信”不同的是,此次商鞅并未意识到其法家之专断思想是为封建化君主专制服务的统治工具——而是理想地将把法制取代人制,这显然是违背当时社会现状的“空想法制”(然而我们也可以由此为其之高瞻远瞩而由衷赞叹。)
公元前338年,孝公去世。享年43岁。
在历经痛心疾首的床前托孤后,太子嬴驷扑到在地上(或是父亲怀中痛哭),在商鞅等忠臣的照看下,他怀揣着稍许不安与较多的愁绪离开了。
太子继位,即为秦惠文王。战国策有载孝公曾有意将王位禅于商鞅,其真实性故难考,然我们能从这先秦时期的“君可自取”(汉昭烈帝崩前与诸葛亮语)中明显看出孝公对商鞅感情之深厚——类似地是,商鞅亦固辞不收。
孝公的离开正式将反动者带到了舞台中央。
商鞅的主导权愈加丧失。
秦惠文王是秦首位称王的国君,这较好地说明秦野心与实力的膨胀,历史告诉我们,他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
在他在位期间,他很好的继承了孝公的变法事业,因而秦国的领土得到了进一步扩张,综合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作为一个刚刚从哭泣与痛苦之中走出来的新君王,惠文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商鞅高度法制的法家思想逐步转化为有等级有特权有差别的新法家思想。
早在孝公病危之际,商鞅就已经想到了自己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所以商鞅在孝公亡故后不久便着手离开新君,放弃自己的改革事业以保全性命。无奈的是,公子虔与新军早已在背后筹划多年。
同年,商鞅因被公子虔诬陷谋反,战败死于彤地,其遗体被带回新都咸阳,处以车裂后示众。
全国的百姓无不痛哭哀嚎,然而日后他们发现新法未停,自己仍然在新得的私有土地上耕种,故而久之人们对商鞅的怀念只停留在了怀念其亡故本身而并未意图激化社会矛盾,(“嚷嚷嚷着为商君报仇”)。
君臣之间的故事告一段落,但是秦国仍然昂首挺胸,迈着步伐大前进。
从秦王国变成秦帝国那一刻起到今天,人们都会在茶余饭后为秦君商臣之间的种种壮举啧啧称奇,孝公之知遇、商鞅之忠臣,历经千年而不衰,永久地在历史长河里焕发榜样的光辉。
这其中的信任、奋进、勇敢、机智、悲惨、壮烈凝成了一对唇齿相依、同舟共济的君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