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C.7刽子手的审判(1)

一大早晨，你就和乔楚生来到了公寓，刚走进门口就听见路垚的哭喊

白慕凝幼宁，你这干嘛呢？

路垚突然抱住你的大腿，像个小猫咪一样

路垚：姐姐，你妹妹又欺负我……

乔楚生：哎呀，好了。

路垚：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的？

乔楚生：有正事儿啊！我长话短说。死者沈大志，淞沪警察厅闸北分厅户政科科长，死亡时间昨天晚上10:00左右，

白幼宁：死因呢？

白慕凝目前呢还不明确，死者右手握枪，天花板上有一个弹孔，但身上却没有。头几乎被砍断了。而且案发现场门窗都已反锁，没有任何人进出。

白幼宁：漂亮！

白幼宁：密室杀人案啊！

乔楚生：路先生，开个价吧？

路垚：No,这一单我不接了。

白慕凝为什么啊？

路垚：巡捕房在租界警察厅在华建政商关系错综复杂，两头掐得很厉害，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白幼宁：对呀，华界的案子为什么让租界巡捕房调查呢？

乔楚生：分厅的厅长是老爷子的门生，老爷子让我尽快处理，不要影响他的仕途。

路垚：一个门生能干到厅长，你们家老爷子没少花钱呀！

乔楚生：对，花了不少钱。

乔楚生：所以让我尽快破案，只要能保住他的位置，价钱好商量。

路垚：大家都是兄弟，谈钱多俗啊！

白慕凝快点说。

路垚：好嘞，姐！

路垚：但是你这块表……

乔楚生：我这表呢，是我朋友送给我的，如果你喜欢帮你订一块一个月就到。

路垚：这样啊！算了，算了。

乔楚生无奈只好将手上带的表给了路垚

路垚：你别说这块表做工真的挺好的，男的女的送的？

路垚：以后要是有这么好的朋友也给我介绍俩。

萨利姆：Good－morning,sir.

路垚：摸你个头啊？

萨利姆：Watch－your－mouth.

路垚：你咬我呀！

乔楚生：不是咱们地盘，稍微收敛一下。

未知人士1：哪位是乔探长？

乔楚生：我是，说一下情况吧。

未知人士1：昨晚十点我们听到了枪声，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发现沈科长死在屋里。

白慕凝我们这位沈科长还真够忙的呀，十点都没下班。

未知人士1：是啊，最近局里事情较多，这一周沈科长经常加班，深更半夜才回家。

白慕凝尸体呢？

未知人士1：这边！

乔楚生：案发前后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吗？

未知人士1：没有。

白幼宁：当时天很黑，要是真有人逃走那也不好说。

未知人士1：不可能，有人守着门儿呢，而且沈科长那间屋里外门窗都是关着的，不可能外逃啊！

白慕凝尸体动过没有？

未知人士1：没有！

未知人士1：通知巡捕房以后，厅长让我们封门保护现场。

未知人士1：这就到了。

白慕凝我先进去看一下。

乔楚生：嗯！

白慕凝不应该呀，他为什么要自杀？

路垚：哇！最新款的留声机，全球限量100台这个。

路垚又开始跑题了，又被乔楚生抓了回去

乔楚生：看一眼尸体去。

路垚：看过了。

白慕凝你看过了？

白慕凝有什么想法？

白幼宁：你该不会是晕血了吧？

路垚：我解剖课满分！

白幼宁：那你看呀！

路垚一听到断头尸就跑到床边吐了

白幼宁：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某人不是号称解剖课满分吗？

路垚：太久没上解剖课，有点儿不适应。

白慕凝刚才看了一下尸体，那个科长颈部的伤口十分的圆滑，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的迟疑。看刀口应该是个高手干的。

路垚：刽子手？

乔楚生：你又知道了？

路垚：你出门没带眼睛？

突然大家都看向了桌子上放的档案资料

白幼宁：刽子手连环杀人案。

乔楚生：民国四年。十年前的旧案？

路垚：死者手里有枪，天花板上有弹孔。感觉像是发现了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举枪射击的同时瞬间被砍掉了脑袋。

白幼宁：天花板上能有什么？

路垚：鬼喽！

未知人士1：你也这么认为？

路垚：否则呢？苍蝇，蜜蜂，蚊子，小鸟也不可能在警局开枪吧？这个鬼你也见过吧？

未知人士1：那倒没有。但我听说沈科长十年前抓到了刽子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才当上警员的，之前他就是个巡逻的。

乔楚生：嗯，那你把情况介绍一下吧。

未知人士1：民国初年那会儿不是刚把斩首取消了吗？有个松江的刽子手叫王一刀在家闲着没事干，手痒。就连着杀了好几个人，后来被巡夜的沈科长拿下。处决前，王一刀在刑场上放话说，将来会还魂回来报仇。就是当年特别轰动，还上过报纸。

路垚：十年前处决现在才还魂，看来这地府比咱们上面还要忙！

未知人士1：您也信这个？

路垚：你觉得沈科长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看卷宗了？

未知人士1：肯定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突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警局厅长：别一天神啊，鬼啊的，胡说什么？

刚走进来的这位就是白启礼的门生，也就是现在华界的警察局厅长

乔楚生：哥，你别忙了！

警局厅长：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乔楚生：挺好的！

警局厅长：兄弟，给你添麻烦了。

乔楚生：没事儿。

警局厅长：你说这案子也够邪门儿的啊，发现尸体的时候就里外门窗都反锁了，门口还有警卫，楼道里还有我跟警员，绝对不可能有人从这屋里跑出去。

白慕凝你能确保当时死者的屋里一定就没有人吗？

你仔细地盯着他看

白慕凝我现在也有理由怀疑你是杀人凶手，只要当天晚上在这幢楼姐的，都有嫌疑。

乔楚生：咳，慕凝。

白慕凝我知道，我先去看看，你们慢慢聊。

乔楚生：那暗门暗道检查过吗？

警局厅长：绝对没有，要不你再派人仔细检查一下。

乔楚生：老爷子都交代过了，这个案子必须得破，绝对不能耽误你的仕途。

警局厅长：还是老爷子对我好啊。兄弟，让你多费心了。

乔楚生：都是自己人嘛。

而另一边你又回到了死者的屋里，同路垚和白幼宁勘察现场

白幼宁：这个风扇很可疑呀！

白慕凝为什么这么说呀？

白幼宁：如果身形足够小，应该能从深夜钻出去。

未知人士1：不可能！

白幼宁：为什么？

未知人士1：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风扇还是开着的，后来我觉得房间阴气太重了，才给关上的。

路垚：所以说嘛，我觉得这次很有可能是恶鬼索命。

未知人士1：是吧？

白慕凝是什么是？你一个警察也相信这个？

未知人士1：我们私底下全都这么认为。

路垚：回去赶紧跟哥几个说一下，横死的人啊，怨气最重了，赶紧去庙里求几个护身符，特别是平日里跟他有仇有怨的这种人最容易被恶鬼缠上了。

未知人士1：哦，那我先走了。

白幼宁：你到底想干嘛？

路垚：经过这一轮勘查呢，我认为这个房间里最可疑的就是这个留声机。

白慕凝留声机？

白幼宁：可疑在哪啊？

路垚：你看这个办公室的装修风格很土，毫无品味可言。可是这个留声机据我所知全上海不超过三台。而且他听勃拉姆斯，勃拉姆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就……

路垚：说了你们也不懂……

路垚：推理过程中任何与死者身份不符的东西都是线索，所以这个留声机啊，我必须拿回去好好研……

白慕凝少来！

白慕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吗。

路垚：警告你啊，不要阻挠我办案。

白慕凝你今早不都是已经拿了一块儿表了吗？

路垚：那表是我的工资，可是办案需要经费啊！

乔楚生：这台留声机是我们家老爷子送给厅长的。

乔楚生：这两天副市长过来视察，怕影响不好才放这儿的。

路垚：这些都是托词。来，搭把手。

乔楚生：大哥。这案子真的很重要。

路垚：我知道啊！

乔楚生：要不这样。你把案子破了，我代表厅长把这个送给你。

路垚：真的假的？

乔楚生：真的呀！

乔楚生：所以破案去吧。

路垚：这些个唱片……

乔楚生：送你了。

白慕凝三土弟弟，你想到什么了？

路垚：困了。

白慕凝快吃吧！

白幼宁：这些是刽子手杀人案的资料。

路垚：我有阅读障碍，字一多呢，我就头晕想吐。

白幼宁：没关系，我给你讲。

白幼宁：民国初年斩首改枪决，人称王一刀的刽子手失业后无所事事，日日买醉。民国4年1月3日深夜，王一刀在酒后偶遇以侥幸脱罪的杀人犯。王与监狱犯人发生冲突，王趁着酒意将对方拖到阴暗处一刀斩杀。案发后王一刀迅速被锁定为凶手，然而在追捕王一刀的过程中接连发生了两起斩首命案，由于此案引发了市民恐慌，警局巨额悬赏王一刀。随后在王一刀2月5日再度作案时，被一个临时巡警在香满楼门前抓获，被捕后连夜审讯王一刀，对杀人罪行供认不悔毫无悔意。次日深夜对他执行的枪决。

白慕凝也就是说他是在杀第四个人的时候被抓的。

白幼宁：确切的说是在抛尸的时候。

白幼宁：嗯？

路垚：发现了什么？

白幼宁：第一个是侥幸脱罪的杀人犯，第二个是刚刑满释放的惯偷，第三个是鸦片贩子，第四个只是个教书先生。这前三个死者都有案底，第四个没有。

路垚：我看看！

白幼宁：案发当晚，王一刀从相好家中出来偶遇了教书先生，两人发生肢体碰撞，王一刀觉得被冒犯，当场将对方斩杀。

白慕凝面三个罪犯都还挺正常的，第四个有点蹊跷。

白幼宁：有没有可能是杀红眼啊？

白慕凝前三起呢是谋杀，用大刀斩首，最后一起呢，冲动杀人用小刀刺穿心脏，虽然都是用刀。但杀人手法不一样。而且这个卷宗行业文也有问题。

白幼宁：什么？

路垚：白小姐你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怎么对文字这么不敏感啊？

白幼宁：你少废话，到底哪里奇怪了？

路垚：前三起呢都是第三人的客观描述，加上第一人称的口述，其中大概占比是三比一。而到了最后一期基本上没有了第一人称的口述，全是第三人称的客观描述了。

白慕凝也就是说第四起是被栽赃的。

路垚：我可没这么说。

路垚：有一种可能是严刑逼供。

路垚：前面三起呢，罪犯还算清醒，还能够供述。到了最后一起他已经撑不住了，上面又给了压力。这就记他头上了。

白慕凝这属于违法呀！

路垚：杀一个是死，杀四个也是死。只要他认了第一宗，后面结果都一样。

白慕凝那这些案子在法理上是有瑕疵的。

路垚：那个年代想要在上海找到一件没有瑕疵的案件，也很难吧？

乔楚生：怎么了，有线索了？

路垚：没有啊！

乔楚生：那你出去吧！

路垚：问个事儿，十年前刽子手杀人案里那个被杀的教书先生，现在还有没有能联系上的亲戚朋友？

乔楚生：他跟这个案子有关吗？

路垚：这你就别管了，最好是被杀当天接触过他的。

乔楚生：行行，我让萨利姆去查查。

路垚突然拿起乔楚生的钢笔在纸上写字

路垚：什么破纸呀？

乔楚生：没办法，现在卷宗太多了，为了节约成本，我们现在都用这种工业造纸。

路垚：这种纸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白慕凝民国初年吧。

路垚：但你看看这个是警察局的纸吗？

乔楚生：看纸质应该不是吧？

路垚：这是可是死者桌子上那份。

白慕凝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科长的卷宗不是真的，是有人造了一份给他的。

路垚：聪明！

乔楚生：谁会给他一份十年前的卷宗？

白慕凝我觉得应该会是凶手。

乔楚生：你怀疑跟教书先生有关？

路垚：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抓紧查。

路垚抬屁股就走了

乔楚生：等会儿！

路垚：怎么了？

乔楚生：我的派克笔！

路垚：借我玩儿两天嘛，等你消息哦。

乔楚生：你别给我卖了。

白慕凝到了他手里，这东西可就要不回来了。

乔楚生：哎呀，要不是他帮我办案，我早弄死他。

白慕凝这几天辛苦了，晚上一起去春花秋月喝酒吧！

乔楚生：不去了！老爷子上次说了，不让我总带你去春花秋月。

白慕凝为什么啊？他不是说好不管我的了吗？这老头他要反悔啊？

乔楚生：他害怕你接触上霍家帮的人。

白慕凝有你在，他怕什么啊？

乔楚生：也是啊！

白慕凝好几天都没陪我去了，就去嘛，去嘛……

乔楚生：行行行，我陪你去……

白慕凝那晚上不见不散哟！

白慕凝拜拜，乔探长，您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