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你听见了吗?高峻那个时候说的话……”

高荟有些害怕。

“陛下,你我将永远为敌。”

虽然那个时候背对着他,但他却仿佛能看到发生的一切。

“请您不要放在心上,他的心胸太过狭隘了。”

现在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您毕竟还是皇帝,他就是权式再大也不敢动您的。”

其实高荟就是担心的这点。

“也对,没有必要和他计较。”

他干嘛要怕那个不要脸的高峻?

不过,建佛寺这件事……

“您没有必要生气,来,喝点酒吧。”

宋映端着酒壶,为他斟酒。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他又往嘴里丢了了两粒葡萄。

宋映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还伴随着收缩下坠的感觉。

“陛……陛下,臣妾肚子有点疼……”

她脸色发白,手里的酒壶直接掉了下去。

“你……你要生了?”

这次不像装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高荟吓住了,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生。

“太医!快点传太医!”

高信准备去看高峻。

虽然说经过简单的包扎已经没有事了,但流的血是真不少。

“咦?”

他发现了王府的门口拴着两匹马。

“宗泉,里面有客人吗?”

“刘老爷和刘公子正在与王爷商量事情,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告。”

“不用,等他们说完吧。”

高信也没有什么急事。

“您和王爷的关系那么好,王爷是不会介意的。”

他跟高峻的关系好吗?他并没有这种感觉。

“打扰了。”

高信跟着宗泉来到了主屋。

“反正从今日起也要公开出去的,进来坐吧。”

高峻坐在刘康的身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继续说吧,我认为身为人子不应比母亲先办婚宴,再说大小姐应该也不会介意。”

“婚宴?”

高信懵了。

“那老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切都按您说的办。”

父亲对宁宁的婚事是如此的上心。

刘翎看着刘康。

“也不必选什么黄道吉日了,七月十三是本王的生辰,一块办更方便。”

高峻挥了挥手。

“多谢王爷!”

刘康大喜过望。

“那么老臣就先行退下了。”

刘康把刘翎拽走了。

我还想再多待一会!

他有些不满,但还是跟着走了。

高峻起身,高信有些不明所以。

“跟我走。”

高信来到了高峻的房间。

好小的房间,居然没有床榻。

一张桌子和几个木制的箱子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实在太简陋了。

但如此的打量别人的房间也有些无理,他收回了视线。

“你脖子上的伤……”

高信率先开口。

“没什么,不劳你挂心。”

高峻拢了拢衣服。

“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要成婚了,恭喜。”

高信准备送他贺礼。

“你当真要恭喜我?”

高峻面带愠色,媚眼瞪得极大。

“那是自然,听闻刘家大小姐是位天生丽质的美人,与你很般配。”

高峻听了久久不言。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高峻踢了一脚。

“真是自大,你根本就不懂我。”

什么意思?

“你觉得女人好吗?”

高峻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索性把头偏向一边。

女人?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张熹小姐……

他晃了晃神,这一切都被高峻尽收眼底。

“不管怎么说,女人能够使我们快乐的生物。”

高峻闻言皱眉。

“我不喜欢女人。”

“怎么会不喜欢?刘家的大小姐可是个美人诶,刘臣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比较高的,你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美人。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女人!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高峻突然情绪爆发,紧紧地揪住了胸口的衣服。

“这……”

他不喜欢女人?这怎么可能?

“你先走吧,我有些累了,要先休息。”

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失礼,下了逐客令。

高信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起身准备离开。

咦?

他在房间的一角发现了张女子的画像。

好奇心促使他上前看了个清楚。

不喜欢女人,那这又是什么?

等等,这是……

“不许看!”

他被一把推开。

高峻的反应很是强烈,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但是高信看清楚了。

那是媛妃的画像……

虽然表面上与媛妃疏远,但他的心里也是孤独的吧。

“你走。”

高峻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还会常来的。”

高信不再多说,最后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与其说他是不喜欢女人,倒不如说他是从来都没有发自内心的接受过女人。

因为母亲讨厌他,所以他就下意识的认为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这是多么的可笑!

本该看着他长大、陪在他身边的母亲放弃了这个资格,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孤身一人。

无论在任何角度去看待这件事,都是非常不可理喻的。

高峻在他走后一直看着那张画像。

他的内心十分复杂,想要将这张画像扯个稀巴烂,但是却又下不了手。

他不喜欢女人,也许是因为母亲,也许是他这种人天生所带的抗拒,他选择与刘家的大小姐结婚,一方面是想让刘家做他的后盾,另一方面就是想要知道女人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但是他真的没有别的希望吗?哪怕是自欺欺人……

“王爷,三王爷走了。”

木娘轻轻地扣着房门,小心翼翼的说。

是木娘。

对了,木娘她也是个女人,当初他救她也仅仅是因为同病相怜,但她似乎也没有他所想的那般令人厌恶。

他是否该对女人抱有期望?

……算了,就算是真的抱有期望又能如何?反正那个人也永远不会在乎他。

“随他吧,不必给我送膳了。”

他倒在地上。

人存活于世,若不想活得像行尸走肉,那就必须得有着支撑这个身体行走的信念,至于信念就真的是太广泛了,但是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也很容易,人们统称它为“爱”。

既然他在出生时就被最亲近的那个人所厌恶,如果他再也不去做些什么,那就真的是苍白无力,毫无生气。

对,他一定要做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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