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013

季常悦受宠后，新晋嫔妃依次承宠，其中尤以殷月镜宠爱最甚，与季常悦一样晋位九嫔，乃是昭媛之位，二人册封礼定在同一日。

二人依次跪在萧皇后身前，季常悦今日打扮的庄重美丽，髻上一对夺目的玫瑰金并蒂莲海棠珠花步摇，镶着碧玉串珠，高贵典雅。

季常悦和殷月镜初入宫晋封主位时，便是要祭告太庙，授金册，金印。

萧皇后笑容恬静，朗声道：“昭仪季氏，昭媛殷氏，出身名门，蕙质兰心，望日后和睦宫闱，绵延子嗣。”

殷月镜笑容十分自得，昭媛之位是她的第一步，她的目标从来不是九嫔，她要爬的更高，妃位，贵妃，甚至后位。

“季姐姐与妹妹倒真是投契，只是妹妹自认不如季姐姐投巧卖乖，听闻那日阖宫觐见太后，唯有妹妹被留下说了些体己话。”殷月镜抿了抿嘴，“到底是沾亲带故，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先得月?”季常悦勾了勾嘴角，“妹妹太看得起姐姐了，可说起来，妹妹与我也是一样的。背靠大树好乘凉罢了。”

她季常悦倚靠家族得封高位，殷月镜不也是因为殷家才有如今的地位么？彼此彼此罢了，何必在这里计较。

殷月镜僵硬的笑了笑。

萧皇后端坐梳妆台前，婢女素盈正奉上内务府呈上的账本，她细细翻了几页，面容渐渐凝重，“柳贵妃宫里花销竟然这般多，比之月例还多了两倍。”

“贵妃素来喜欢金银首饰的，奢侈是她的素性。”素盈淡笑道，“奴婢倒是想起那会儿入王府时，柳家新贵发迹，她最是怕旁人瞧不起，满头珠翠的还被笑话着呢。”

萧皇后睨了她一眼，素盈立时便噤声。

“她是贵妃，别放肆了！”

“可娘娘是皇后，柳家算什么？她总在娘娘面前无礼，娘娘何至于总忍着她。”素盈有些不满道。

“这不是忍，不过是不想图惹是非罢了。”萧皇后淡淡道，“萧家的确显贵，可空有名望，却并无多少实权，倒不如柳家手上还有些兵权。”

“可太后和皇上多看重萧家，如今博陵王妃不也是娘娘的堂妹，娘娘是明媒正娶的嫡妻，母仪天下的皇后，贵妃再受宠也是小妾。”素盈撇了撇嘴。

“放肆！”

萧皇后沉脸不悦道，她虽不喜柳念瑶，但柳氏是贵妃，她不允许自己宫里的人这般不守规矩，在人后妄议。

“娘娘恕罪，奴婢知错。”

“罢了，起来吧。”萧皇后也无意待素盈发脾气，到底是自幼陪伴长大的婢女，总归有几分情面。

“季氏与殷氏既是晋位九嫔，一会儿别忘了去库房挑些礼送过去，也算是本宫贺喜了。”萧皇后漫不经心道，“季昭仪那里，你亲自去送。”

素盈内心疑惑，却只是看了眼萧皇后，默不作声地应下了。

季常悦和殷月镜晋位九嫔，的确可喜可贺。

萧皇后的凤仪宫率先做出表示，柳贵妃的华安宫和陆淑妃的林光宫自然紧接着送了贺礼去，如此东西六宫都送了些胭脂水粉，布匹锦缎去，一时怡昭殿倒是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