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黄泉（35）

我还是硬着头皮去模仿他口中描述的蒋辰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尽量去还原。我才用七日便摸索得有些模样，苗葵点点头，说可以去教苗思莺。

我给她大体说了下我理解中的蒋辰月，她是个偏执的人，倔强，还有些唯唯诺诺。具体说我也说不上来。

“辰月有纠结心，她爱方絮也爱蒋嘉月，他光明正大爱着两个人，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在对方面前表露出太多对彼此的爱意。这一点我是感同身受，所以能了解，但是你就有些难度。”我对苗思莺说。

苗思莺似懂非懂，她侧过脸去看苗葵。我心里有怒火，却也不愿意明面说出来。这种人不可能成为蒋辰月，她的心里眼里只有苗葵，她不可能理解同时爱上两个人的痛苦，不可能知道被伤害还要强迫自己去爱的痛苦，她什么都没有经历。

我爱李牧是因为他伤害了我，却也给我温暖。我想起苗葵说的蒋嘉月与方絮对蒋辰月，大概也是如此。

“我可以去学，我可以的。只要他高兴，我什么都可以，不就是她的痛苦忧郁吗？就算没有我也可以去制造出来。”苗思莺信誓旦旦说道。这话里有话，我不知道她接下去要做什么，她跑开了。

我再见苗思莺是三日之后，我从这些妇人口中得知，苗思莺随便在这儿找了个男子，做了事。

她失去了她自己！

她得到了痛苦，却不是我们的那种。她不爱那个人，也不必强迫自己去爱，她一如既往深爱着苗葵，眼里只有他，也敢大大方方在他的面前提起那一件羞耻的事情。

“我得到了那种撕裂的痛苦，我可以学好辰月了，对吗？”她顶着蒋辰月一样的脸，却有着比她更加纯净的眼神。蒋辰月的眼里藏着过往，悲痛，凄凉。反顾苗思莺，她的眼里，是希冀，是爱恋，是眼前人。

“他不爱你，你又何必作践自己？”

“我知道他心里只有夏莺时，可只要我成为了她，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取代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苗思莺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她递给我看，笑眯眯地说，“他说，只要我学好那个人，他就会全心全意对我。就算不成亲，也没有关系的，我不是非要陪在他的身旁，我只是希望他看着我的脸的时候不要叫出那个人的名字，无论哪一个。”

“你明知他不爱你，你随他吃苦多年，他对你早已经不可能有男女之爱。他都不屑碰你！”我最后一句话刺伤了她。

苗思莺与苗葵在一起多年，苗葵一直有轻重，许多事情他都刻意避讳。可是对待蒋辰月，他什么都不避讳。

他对苗思莺是正人君子，对蒋辰月却是阴险小人。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随他风餐露宿，就连这张脸我都毁了，这副身躯也不干净了，就为了成全他去成为蒋辰月。我自私地爱着他，我以为我对他好，他就会多看我两眼，可是他不会。”她慢慢靠近我，忽而搂着我，靠在我的肩上，失声痛哭，“可是不行，我没有办法了，他不爱我。”

我没有言语，任由她放肆哭泣。草原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他们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包括苗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