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绝色（28）

“说得倒是虔诚，可你对云蓝的所作所为，让我实在没法信任你。”辰月冷眼看他。一个对青梅竹马都能痛下杀手的人，能有什么指望？

“云蓝她……”

“你想说云蓝是自尽的？可不是你把她逼上绝境……”辰月忽而抽泣一下，“是我们把她逼上绝境的，不单单是你。”

“人已经死了，何必再要提起？”嘉月推推方絮，示意他不要再接话。

方絮拍拍辰月的肩膀，说，“你先随嘉月回蒋府去，我还有事。”说罢，他便匆匆忙忙离开。

辰月看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疼，隐隐觉得再也见不到方絮 ，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随着嘉月来到蒋府，她来到吕姑洗和蒋雩风的房间里，也是跟云蓝的房间一样，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她用手轻轻拂了一下灰尘，对蒋嘉月说：“这房间就算无人住，也得叫人来打扫干净。”

蒋嘉月听到立即叫人来打扫，趁人打扫之际，他牵着嘉月出了房门。

二人随即来到蒋辰月的房间，还是旧模样，床上还放有厚厚的被子，蒋辰月走过去，坐到软软的被子上，开心得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蒋嘉月见状，慢悠悠走过去，帮她脱了鞋子，帮她睡正，盖好被子。他不想打扰她的美梦，就想离开房间，让她好好睡一觉，可是自己门都没出，就听见辰月窝在被窝里抽泣起来。他只好返回去，她正一脸扭曲地叫唤着“疼”。只见她不受控制地踢开被子，双手抱着脑袋，脸颊憋红得就像是她伤口里的血，而他只是不知所措看着。

好久，蒋辰月才慢慢缓过来，她又继续安静地睡去。

蒋嘉月不放心，只是耐心给她盖好被子，在她的身边静静陪着她。

午夜，蒋辰月醒来看见一旁睡熟的蒋嘉月，衣服鞋子都没有脱掉，半身在床上，半身在床外，手枕在自己头下面。她想要拿起自己的衣服，找了半天才发现被蒋嘉月压在身下，她怕惊扰了他，便不打算穿外衣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起来，蹑手蹑脚地出去。她穿着淡薄的衣裳，赤着脚，在雪地里前行，她鬼使神差地来到溪流旁，看到老远的地方明晃晃。她过了小桥，到了河岸对面，她只身一人来到囍街。

上次云蓝到囍街被欺辱，月夕在囍街大开杀戒，血染了囍街，那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踏足囍街，但是如今的囍街又是热闹的景象。人们似乎忘记了那年的痛。

她走到方柳的房子里，望着潮湿的地，想起之前跟方絮在这儿做的事情，脸上泛起羞红。她安静地坐下，等着方柳回来，一直等到鸡鸣，她挨不过困意与寒意，昏睡了过去。可是当她正午醒来，仍旧没有看见方柳的影子，这房子好像一直无人进来，门还是半掩的状态，外面的寒意涌进来。

她想要站起来，却一整个人倒在地上，她的脚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她只能勉勉强强撑着床坐起来，她朝外看去，除了风雪什么都没有。她平缓了好久，才敢重新尝试站起来，她慢悠悠挪到门口，勉勉强强走了几步，脚总算好一点儿。她在屋里找了一件方柳的衣服，套在身上，小是小了点，但总比没有好。

她跑到囍街中心，她看见了方柳正学着江烟的样子给新人念词。她跟他招呼，却被冷冷看了一眼。

“方……”

“有什么事情等我得空再说。”方柳个子长了不少，他手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好。”辰月坐在一旁的树下，一屁股坐在雪地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柳终于完工了手里的事情，他走到辰月的身边，鄙夷地看着她，他没好气地说：“温云跟云蓝都死了，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