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薛裕龙负伤逃狱 南宫笑惨遭毒手

“大人呐!”一名捕头匆匆忙忙地跑到正在院里散步的訾珲喊道:“那个人逃跑了!”

“什么人逃跑了啊……”訾珲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

“薛裕龙,他把牢房的墙给踢倒了,逃跑了!”捕快说。

“你……”訾珲定在原地,恶狠狠地看着捕快骂道:“本官,要你有何用,一个个都是饭桶,快去给我把他找回来,不能让他逃远咯!”

“属……属下,明白……”那名捕快结结巴巴地说。

“师爷!”訾珲喊道。

“诶!老爷找我有事吗!”师爷端着一杯茶跑过来笑着说。

“笑……”訾珲一巴掌把师爷手中的茶杯拍打到地上喊道:“赶快,派人去吧那个,薛裕龙给找回来!”

“大人,您找他干嘛呐!”师爷看着在地上破碎不堪的茶杯说:“他不是在牢房里吗?我现在就让人把他带过来!您别急啊!”

师爷说着转过身去。

“你给我回来,你往哪里走啊?”訾珲叫住师爷又是一巴掌把师爷戴在头上的幞头拍打在地上喊道。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师爷缓缓地蹲下捡起幞头问。

“还怎么了,他跑了,把牢房的墙给踹倒了!”訾珲骂道:“你个非物,整天就知道喝你那破茶!”

“老……老爷,您别生气,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他!”师爷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你给我站住!”师爷在太湖旁看见那个被捕快抽打地满身是伤痕的薛裕龙喊道。

薛裕龙捂着伤口不理睬师爷,继续向前跑去。

“把家伙给我!”师爷看了看时候的捕快说。

那个捕快把那把上了劲的弓弩递给师爷。师爷举起弓弩,瞄准着薛裕龙的肩膀。

师爷嘴角向上一扬奸诈地说:“今日,你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嗖……”的一声那根头带倒钩的箭就从弓弩上飞射出去,深深地扎入薛裕龙左边的肩膀上。

“啊……嘶……”薛裕龙猛地倒在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身后正向自己拍过来的捕快。他用最后的一点意志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前狂奔去。

“这兔崽子,真能跑!”师爷手里拿着弓弩看着那群捕快说:“反正他也活不了了,那根箭上已经被我涂上了毒,即便是神仙也回天无力了,回去吧!老爷要是问,就说他已经死了!明白没?”

“明白了!”那群捕快说。

“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张眷来手拿着拂尘在路上溜达着唱和道。

“叽叽叽叽!”黄鹂在树上鸣叫着。

张眷来走到树下看着树上的黄鹂说:“怎不见你的同伴呢?”

“叽叽叽叽!”黄鹂叫了几声似乎像是听懂了张眷来说的话了。

“怎么,他们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可能告诉贫道啊?”张眷来用拂尘向那只黄鹂鸟扇着风问。

“叽叽叽叽!”黄鹂鸟又应道。

“有人受伤,他们去看热闹了?”张眷来不解地问:“那你可能再告诉我,受伤的人在哪啊?”

“叽叽叽叽!”黄鹂又叫着。

“北湖边上的柳林里!”张眷来看了看远处的太湖说:“知道了,谢谢你啦!”

“叽叽叽叽!”黄鹂似乎在说不客气。

“哦!哈哈!”张眷来捋了捋胡子大笑道:“会的,我与你有缘,日后便能再次相见!”

“叽叽叽叽!”黄鹂又叫了一下。

张眷来转过头看着黄鹂鸟笑着说:“多谢你的关心,贫道,腿脚还不错。还让你为我操心了,多谢,多谢!”

张眷来迈着有些笨拙地步子边走边说:“这世间,除了这些不会言语的小生灵懂得我啊,谁会又与我这么痛快的发牢骚,诶,无人懂我,也罢,若是这世间,人与人能互相懂得,还能出现那些鸡毛蒜皮,乃至不惜代价,残害他人生命之徒呢?不可呐,若真是这样,那世间也便无了灵魂!”

薛裕龙艰难地抬着沉重的头看着前方。鲜红的血已经盖住了飞扬的尘土。

“善哉!”张眷来看见躺在血泊里的薛裕龙喊道:“这是何人所为,如此恶劣!”

薛裕龙似乎听见了张眷来的声音,有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老迈的张眷来有气无力地说:“救救我……”

薛裕龙刚把话从嘴里吐出来,沾满泥灰和鲜血的脸就又扑倒在地上。

“你小子,今日遇到了我,是你的福分呐!”张眷来扶起薛裕龙,架着他的肩膀向回疾步走去:“这解药,我不久前刚用完,现在得回去找个人,才能救得了你啊!”

“姑母!今日,楼儿要回京……”彭大人看着姑父母说。

“这么快啊……”姑母手里拿着抹布有些不舍地说。

“嗯!记得,多回来看看啊!”姑父手里拿着渔网说。

“楼儿知道了!”彭大人些许不舍地说。

“大哥,这是小妹,做的香囊,你随身带着!”罗樱递给彭大人一个小小的但很精致的小香囊说:“你一定要收下,这可是我连夜缝制的!”

“好好,小妹做的物品,我一定会收下的!”彭大人接过那个充满香气的香囊说。

“可别弄坏了!”罗樱嘟着嘴看着彭大人笑着说。

“大哥定会保护好它的!你就放心吧!”彭大人将香囊别在腰间说。

“乔谭呐……”张眷来扶着薛裕龙看着站在门外的乔谭喊道。

“师公,这是……”乔谭看着师公身旁伤痕累累的薛裕龙说。

“快过来搭把手!”张眷来说。

彭大人听见了张眷来的声音,也急忙转过身走过来看着满身鲜血的薛裕龙说:“道长!他这是怎么了?”

“彭大人,贫道也不知是谁对这小伙下的毒手!”张眷来说。

“快,扶他进屋!”彭大人焦急地说。

乔谭和秦梓懿把薛裕龙扶上了床。

“懿儿!”张眷来看着秦梓懿说:“刺穿他肩膀的箭上面涂了毒药,和上次你中的毒一模一样。但是我就只炼制了那一副药,没有多余的了!”

“师公你要什么药材,我去帮你找,现在煎药也不迟啊!”乔谭说。

“你个笨蛋!”张眷来瞪着乔谭说:“药材好找,但是药引子不好找!”

“诶师公,上次师姐服用的药,药引子不是酒吗?”乔谭又说。

“男儿身和女儿身,所用的药引子有所不同!”张眷来捋了捋胡子说。

“那药引子是什么?”秦梓懿问。

“你……你就是药引子!”张眷来说。

“我……”秦梓懿惊讶地说:“师公,我凡胎肉体,无任何药性呐!”

“乔谭,你拿把剪刀给我!”张眷来看着乔谭说。

“好的,马上来!”乔谭急忙去找剪刀。

张眷来把薛裕龙的衣服给解开,露出了扎着毒箭的肩膀。

“师公,剪刀来了!”乔谭拿来一把剪刀说。

“来把这个剪头给剪断!”张眷来扶着薛裕龙耷拉在床边的肩膀说。

乔谭使劲地把箭头给剪掉了问:“师公还需要什么?”

“彭大人,您家中可有三七?”张眷来问。

“道长,我们家有三七!”姑父说。

“那还麻烦你把它磨成粉!”张眷来说。

“道长,给您!”姑父把磨成粉的三七递给张眷来。

张眷来把扎在薛裕龙肩膀里剩余的箭杆和箭羽拔出来。在箭被拔出来那一刻,毒血就不停的从伤口里流出来。张眷来快速的把三七粉敷在伤口处,然后用薛裕龙衣服上的碎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给我那杯酒!”张眷来看着乔谭说。

乔谭急急忙忙地端来一碗酒递给张眷来。

“懿儿,你把衣服脱了!”张眷来看着秦梓懿说。

“啊……”秦梓懿更加的惊讶。

“啊什么啊!让你脱!”张眷来皱着眉说:“我不是让你那样,露出右边的肩膀就可以了!”

秦梓懿红着脸脱去了衣服,露出了冰肌玉肤的肩膀,低着头看着地面说:“师公然后呢?”

“你看什么看呐!”张眷来看着那个眼神僵硬的乔谭喊道:“出去!”

乔谭急忙捂住眼睛傻笑道:“知道了!”

张眷来拔出秦梓懿腰间的宝剑,刺破了她的肩膀说:“把血滴入酒里!”

“嘶……”秦梓懿闭着眼睛有些痛苦地说:“师公为什么要用我的血啊?”

“你忘了,从小你就用药草泡澡,一泡就是十几年,所以那些药已经渗入到了你的血液之中了!你的血就是一个药引子!”张眷来说。

“那,师公……”秦梓懿疑问道:“那为何那次我中毒,还要服用药啊?”

“因为,其实那不算是药,乔谭之前跟我诉苦,说你的脾气比较大,所以那只是去火的药!”张眷来笑着说。

“师公,你又和师弟耍弄我!”秦梓懿皱着细眉说。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可以出去了,切记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肩膀不要碰水!”张眷来说。

“弟子明白!”秦梓懿穿上衣服说。

张眷来用手指把酒和血混在了一起,捏开薛裕龙的嘴巴说:“内服一半,外敷一半,两日即可下床行走!”

“诶!这倒霉的薛裕龙,要不是他,我就能拿到那块玉璧了!”訾珲看着黄福和陈㫱说:“你们今天一定要再把那块玉佩,给我拿回来!听明白了吗?”

“老爷,小的明白!”黄福笑着说。

訾珲递给黄福和陈㫱三块元宝说:“这是定金,若是能多弄些回来,还有跟多呢!”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黄福和陈㫱急忙地跪下说:“小的定会拿回玉璧,不会辜负老爷的栽培!”

“诶……”訾珲不耐烦地说:“别烦我了,赶快走!那个薛裕龙抓到没?”

“老爷,薛裕龙在逃跑地时候被我用毒箭射中,死了……”师爷低着头说。

“那尸体呢?”訾珲问。

“哎呀,老爷,你放心,我已经把他的尸体给沉入湖里了!”师爷笑着说。

“诶,你确定不会被人发现?”訾珲有些不安地说。

“诶!老爷您就放心吧,不会有人发现的!”师爷说。

“我不是不放心你做的事,只可是,那个彭梦楼还在这里,怕被他知道这些事呐!”

“欸!老爷彭胖子,肯定不会知道的!”师爷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今晚,带人去把他的尸体捞出来,丢到后山喂那些狼豺虎豹!”訾珲捋了捋胡子说。

“欸!老爷,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捞,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顺其自然!”师爷说。

“我是怕,村民打鱼时,把他的尸体打捞上来,到那时候怎么办?”訾珲那起茶杯说。

“这不好说嘛!”师爷挺起腰杆说。

“哦!你有和说法,说来听听!”訾珲眉飞色舞地问。

“就说,这个人可能是失足掉入水中,淹死的!”师爷看着訾珲说。

“嗯,这倒是一个人人都能接受的理由!”訾珲抚掌大笑:“看起来我身边不能没有你这样的谋士!”

“老爷您过奖了,用那黄福和陈㫱的话来说,还是老爷栽培的好!”师爷说。

“你啊!说话从来不着调!”訾珲说:“你这样的能士,怎能与那两个憨种相提并论。这根本就不是我栽培的好,而是你骨子长得好啊!”

“老爷说笑了!”师爷奸笑道:“要不是老爷看得起我,我早就被那两个老不死的给拖累死了!”

“那现在他们两怎么样了?”訾珲问。

“拖老爷您的福,他们两半年前就死了,真的自从他两死了之后,我这身子骨也轻松不少啊!”师爷说。

“不必感谢我!”訾珲倒了一杯茶水说:“来陪我喝茶!”

“多谢老爷!”师爷那起茶杯,把香浓的茶喝了下去。

“怎么样?”訾珲问:“我这茶……”

“好茶,好茶!”师爷控了控茶杯说:“老爷的味蕾,独特!”

“若是看得起我,多喝几杯!”訾珲帮师爷又续了一杯茶说。

“多谢老爷!”师爷说着就把茶喝掉了。

“这茶,到现在我就请了两个人喝!”訾珲说。

“老爷,是哪两个人?”师爷问。

“第一个人!是东村的老陶,喝了我的茶,死了……这第二个嘛,便是你!”訾珲看着手中的茶杯说。

“喉咙,好痛……”师爷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在地上说:“喘……喘不过气了!”

就这样师爷就活活地憋死在訾珲地面前。

訾珲缓缓地站起来,把茶杯扔到地上说:“茶是好茶,但是我没有说杯子是好杯子啊!你要不是放了薛裕龙,怎能会成这般死样呢!你把他给处理掉,别留痕迹!”

“属下明白!”两名捕快把师爷的尸体拖到了后院。用铡刀把他给肢解成了碎片,放到炉灶里焚烧了。

“小心点,别被发现了!”黄福蒙着面来到南宫府的后院翻过墙跟陈㫱说。

“这老头,现在变精了,还把玉璧藏到书房里了!”陈㫱说。

“他来了!”黄福看着进入书房的南宫笑说:“一会等他身边的家丁走了之后我们就去偷走!”

“明白!”陈㫱拔出怀里的小匕首说。

“好!走……”黄福看着已经走远的家丁说。

他们两偷偷摸摸的顺着花坛走到书房门口。陈㫱走进书房内,把门轻轻地关上。

“嗯……玉儿,是不是你啊!干嘛又想吓唬爹啊!”南宫笑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说。

陈㫱快步走到南宫笑身后,把匕首抵在他那老迈的腰背上说:“玉璧在哪?”

南宫笑颤抖着指着书架上的小箱子说:“两位好汉,玉璧就在那里面!”

陈㫱跑到书架下把箱子拿下来,打开一看喊道:“耍我!”

南宫笑快步跑到门口想打开门,可是已经晚了。陈㫱快步跑到南宫笑地身旁,拿着匕首使劲地向他的肚子使劲地捅了七八刀说:“玉璧在哪?”

南宫笑吐着血,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你,怎么把他给杀掉了!”黄福白着脸说:“老爷可没让我们杀了他啊!”

“那他不是说……”陈㫱辩解道。

“老爷给我们匕首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你,欸,赶快回去,告诉老爷!”黄福急忙跑出书房。

陈㫱也跑出书房和黄福翻出了墙。

“谁,快去后院抓人!”一个家丁看见翻墙的陈㫱喊道。

“怎么了?”南宫玉也跑过来说。

“老爷,您醒醒啊!”从书房里传来一句句呼唤声。

南宫玉急忙地跑进书房就看见南宫笑躺在鲜红的血泊里一动不动。

“爹爹!”南宫玉跪到地上抚摸着自己父亲沾满鲜血的脸庞哭泣地喊道:“爹爹,您不要吓唬,玉儿!”

“老爷我们刚刚不小心把那个老头给杀了!”黄福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那玉璧呢?”訾珲紧张地问。

“没有找到……玉……玉璧!”陈㫱低声地说。

“废物!无用的废物!”訾珲拔出身旁捕快腰间的刀,一刀把他们两给劈死了:“把这两个废物扔到后山!”

“大小姐,你别这样,老爷他已经走了!”家丁拖住绝望的南宫玉说。

“你让我怎么平静下来,娘死了,爹也死了,你让我怎么平静得下来!”南宫玉哭着说:“我要报官!”

家丁扶着南宫玉向县衙走去。

“你说什么,开封府尹彭大人来了!”一位老阿姨说。

“诶!我还能耍你吗!”老爷爷说。

“我可听我那在京城做生意的儿子说,这彭大人被京城里的人称作小包公呐!”

“可不嘛!听说上任开封府尹,才半年时间,就帮当今皇上除掉了一个私通外敌官员!”老爷爷笑着说。

“这算什么,听说他还把当今皇上的结拜弟兄给斩了呢!”另一位老爷爷说。

南宫玉擦了擦眼泪急忙跑到老爷爷的身旁问:“爷爷,您可知道开封府尹彭大人现在在何处?”

“在湖边的老罗家呢!听说他马上就要回京了!”老爷爷说。

“来福,你带我去找彭大人!”南宫玉看着家丁说。

“好!”家丁扶着南宫玉来到罗家。

南宫玉看着坐在树上的乔谭问:“敢问,这位公子,彭大人可在这里!”

“嗯,大人,他正在家中,你有事找他?”乔谭问。

“是的!”南宫玉不禁流下眼泪说。

乔谭从树上跳下来看着流着眼泪的南宫玉问:“姑娘,你为何哭泣,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

南宫玉实在撑不住了大哭起来:“我爹爹,被贼人杀害!”

“啊……”乔谭惊讶地说:“快随我来!”

乔谭把南宫玉领到彭大人身旁说:“大人,这位姑娘的爹被人杀害了,他来这里喊冤!”

南宫玉急忙跪到地上哭着说:“彭大人,小女子地父亲被人杀害了,还请彭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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