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冷静些,之惜,他和松柏都不需要你。”廷皓神色微变,却还是笑得不动如常。
“就算不需要我,我也要听到他们亲口告诉我。用不着你代为转告。”
之惜甩开他的触碰,冷着脸告诉他。
“我陷入了逻辑误区,若白不需要我出现在教练席,不代表松柏不需要我走上挑战赛赛台。
我要与若白师兄共同守护松柏,绝不会率先退出。因为他曾告诉过我,「退出只是种逃避责任的行为,对松柏而言并非保护。松柏的荣誉,可以在赛台里靠奖杯去挣取,决不需要靠退出的方式去捍卫。」”
远远的,走廊间的呼唤越来越清晰。
“之惜师姐————”
“之惜师姐————”
“之惜师姐————
不好啦,若白师兄快输啦!你到底在哪呀!”
之惜略过浑身僵硬的廷皓,冲出门外,向赛台奔去。
这是廷皓看到她第一次,打破她不紧不缓的从容。
*
若白想起了许多事。
想起了初原不顾自己恳求,倔强离去的背影。
想起了喻馆主对松柏辉煌不再的心情低落,临别前又是如何把松柏,交到自己和之惜的手里。
想起了方廷皓与喻家决裂,跑松柏踢馆挑衅,试图砸烂奖杯,而自己惨败得多么无能为力。
想起了年幼时,鼓励他成为松柏支柱的之惜。想起了因为身份曝光,对松柏人员流失率倍感愧疚,而试探着说退出的之惜。想起了百忙之中,熬夜用模型演绎精密计算,将对手资料分析得一清二楚的之惜……
说到底,是他没用。
他比不过初原,打不过廷皓,不擅长处理大数据,松柏在他手里岌岌可危,才使得之惜需要承担这么多压力。
对手说得没错,他根本称不上是王牌。
他连守护松柏都做不好,如何去守护之惜的未来?他对不起喻馆主的嘱托,也对不起顾叔叔的高看。
他听到叶晨的嗤笑。“松柏的新王牌,就只有这点本事?”
内心的翻江倒海,已经逼近极限。心魔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他全部的理智与思绪,他已如被捕的困兽,迷失在赛场。
一连串无法得分的进攻后,对手步步紧逼,招招踢中,分数差距迅速拉大。
若白的脱水感越来越重,眼前出现了重影。恍如一望无垠的沙漠里,混噩徒步的朝圣者,怎么也找不到对的出路。
恍惚间,他看到,叶晨英气的脸,渐渐蜕变为廷皓的模样。嚼着口香糖,扬着下巴,对他挑衅说。“看来松柏的辉煌,真要到此为止了。”
「从现在起,松柏的辉煌,到此结束。我要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若白喘着气,只觉得脑中天旋地转。四周的景致,突然变成了那天的松柏训练场。他知道是幻觉,可被心魔困住的他,已挣扎到精疲力尽。
朦胧间,他听到耳旁传来什么声响。
就像穿透阴云的阳光。
“退身格挡,三点方向!”
若白闻声,下意识地侧身,闪躲过飞来的一记侧踢,同时又抬手挡住了,对方快速转变方向飞来的勾踢。
“借力用力!”
若白顺着对方踢来的力度,加大自身旋转速度,旋身而过。躲过了叶晨的双飞踢。
“前踢!”
“旋身侧踢,注意格挡闪避!”
“下劈!”
在对方收腿不稳的瞬间,若白一脚踹上他的前胸,凌空跃起,用借来的旋身之力,朝叶晨的头部使出一记下劈。
“嘭————”
“叮咚————”
与重物落地同时想起的,是电子屏上的记分。计分器上,坚石与松柏,青红累计比分定格为20:6。
二局末,若白踢中前胸得1分,踢中头部得2分,对手倒地得1分,共拿了4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