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8《第十八章：惟愿护君安 与君终未见》（廿八）

魔教 狐岐山 鬼王宗 昭昱苑

“我说公子啊……”路方涵一脸戏谑，“这后山所居之人，何人不知我的身份啊？前山弟子亦无人来此啊！咱二人每日演给何人看啊？”

“你猜。”鬼厉对着那张酷似方晓宇的面容，不由得唇角微扬。

“我的公子啊……”路方涵戏谑之意未减，“你说说你，自从前几日解了阁中危难，便日日待在这昭昱苑中，莫不是在睹物思人？”

“路方涵，我看啊……”鬼厉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却未有半分怒意，“是我近来脾气太好，你这胆子亦是愈发大了……”

路方涵嘿嘿一笑，近来他确实胆子大了些，不过平心而论，亦是自家公子惯出来的。

鬼厉眸色一眯，语气略带威胁，“小心哪一日，本公子心情不悦，将你丢出鬼王宗。”

路方涵却是不惧半分，一如近来地嬉皮笑脸，“公子今夜可还是要歇于昭昱苑中？”

“今夜我去守山，不回来了。”鬼厉言罢，起身出了房门，“你早些休息。”

不知为何，看着自家公子的背影，路方涵忽而生出一阵不祥的预感，却又转瞬即逝。

魔教 狐岐山 鬼王宗 后山榉树林

鬼厉似往常一般守山，今日却莫名生出些许不安感，见李忠暗自打盹，便起身朝四周去巡查。

巡至一处之时，无风之际，一旁林中却是簌簌不已，他蹙眉，暗自握紧腰间长剑剑柄，猛然回头，怒斥道，“何人？”

虽说于识人之术上，他修行尚浅，仅可辨得亲近之人，然如今竟是无法感知道活人气息，若非虚惊一场，便是此人修为在他之上。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鬼厉松开了长剑，眉头亦是稍舒，“你为何会来？”

方晓宇此时的修为并未在鬼厉之上，此番鬼厉未曾似往常一般顺利辨得对方，亦非二人关系疏远之故，而是因着方晓宇有青鸟暗中相助。

而此事，拥有同为上古灵鸟黄鸟这一灵宠的鬼厉，亦十分清楚。

“我今日来，乃是心中有郁结之事，欲当面问清。”方晓宇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与我有关？”鬼厉眸中似往昔一般温柔。

“嗯。”方晓宇开门见山，“父亲此前曾提出，要为你我二人指婚，可是他道，是你拒绝了，亦否认了对我有意。”

“是。”鬼厉颔首。

“你心中一直放着一个人，唤作林皓宇，可是如此？”方晓宇声音低沉，心中忐忑不已。

“是。”鬼厉暗自握紧了藏于袖中的双手。

“那你对我……可曾有过一分……”

“有，”方晓宇一言未尽，鬼厉便接了过来，“于公，你乃鬼王宗少主，于私，我在意你。故此，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却终究无法与你成婚。”

方晓宇心下一动，认真看入对方眼眸，看到的满是真诚。然随即，他又不自觉思及当日对方与王智飞之对话，思及自己不过是林皓宇的一个替身罢了，心下又是一沉。

可他终是不甘心。据令狐垚所言，那林皓宇如今不过是小天天的一个故人，于草庙村惨案之中尸骨无存。他又如何能甘心，仅做一个死人在小天天心中的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