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体. 黄昏之时的宫水二叶】 (一)
(宫水二叶)
【二叶,这是我们的小宝贝,你看,她多可爱,哎呀,她笑了。】朦胧中,似乎有个男人在向我说话,他的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婴儿?
【………】我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是我听不清。
【你别动,二叶,快躺下来,亲爱的,你辛苦了。】那个男人,亲吻了我的额头,大概是吧,我不清楚,我现在,似乎正处在一个微妙的体验当中。
【…….】他是谁,这个,就是我的未来吗?
【二叶,孩子的名字,你看是叫做爱子,还是叫做香莱,嗯,我觉得,这两个都不错。】这些名字,是给他手里抱着的婴儿起的吧。
【三叶,你的名字,叫做宫水三叶。】我很清晰的听到了,我给她起的名字,他抱着的那个婴儿,是我的孩子吧。
我是宫水二叶,是现今的宫水神社,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在宫水神社担任宫司一职是我的母亲,宫水一叶,我的父亲,在我十五岁时去世了,神社里的的神官一职便成为了空缺,幸好,我们的宫水神社一直以来大多都是女性担任家主,在历史上似乎仅有过几次是有过男性家主,所以母亲自然就承担起了延续家族传承的重任,而我,就是母亲之后,宫水家的唯一继承人,现在的我,在宫水神社,担任巫女一职,跟随母亲,学习宫水家的传统,在母亲老去之后,我大概也会像她一样,接任宫水神社的大宫司之职吧。
【我受够这里了,受够这种人生了,来世,请让我做东京的帅哥吧!!】一个女孩的身影,站在神社参道的石阶上,向着糸守湖大声的许愿,可是她的愿望,几乎让我在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啊,我是在做梦,我知道的,宫水一族的女人们,会在梦里有着各种的奇遇,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之类的那种奇怪的经历,母亲,似乎也有过的,而我,似乎更偏向于只是梦到未来,而不是亲自参与进去的样子,或许,是我忘了也有可能,大概也有和谁交换过也不一定,毕竟做梦这种事,在醒来之后很快就会忘记了。
【真好啊,现在他们应该在一起吧,奇怪,我这是,怎么了。】在镜子前,女孩的眼泪,不断的从脸上滑落,她,一定是喜欢上他了吧。
我在梦里,用旁人的视角,经历着她和他经历过的一切,从在梦里交换彼此的灵魂,进入到彼此的身体,那个叫做三叶的女孩,在彼此不曾见面过的交换中,一定是喜欢上了那个男生,他的名字,叫做瀧。
【我要去一趟东京,晚上就会回来。】那个女孩向她的妹妹坐了简短的告别后,独自踏上了去东京的列车,去找寻那个她所喜欢的男生,可是。
【婆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看到了我的母亲,宫水一叶用剪刀帮女孩剪去了长发,那个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三叶。
【是吗,彗星,听说今天晚上可以最清楚的看到呢。】脸色带着忧郁的三叶,穿好了浴衣。
【彗星,裂开----了。】巨大的亮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三叶的眼中,只有从天上坠落的那个巨大的火球。
【不要。】一阵揪心的痛楚,让我从梦中醒了过来,窗外的风铃,随着拂来的清风摇曳着,发出了脆耳的叮铃声。
梦,预示着未来,而我无法记住梦的全部,很快的,我将会把梦里的一切忘掉,所以,我有写手账的习惯,趁着刚醒过来,依稀还记得一点细节,我会把梦里看到的一些线索记录在日记账上。伸了个懒腰,我推开了木窗,糸守湖的风,带来了清新的气息,我是宫水二叶,是宫水神社,现存的巫女,这是我开始的,日常的一天。
【妈妈,今天我想去一趟御神体那里。】吃过了早饭,我边收拾着餐具边和母亲一叶说着我今天的打算。
【怎么了,今天又不是去清扫神龛的日子。】母亲一叶放下了手中醮了金漆的画笔,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
【啊,这这样的,妈妈,我是有种感觉,今天要去御神体那里,大概要待到日落之后才能回来,可能会有些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到哪里,才能知道。】母亲正在用毛笔蘸着混合了金粉的油墨,描绘着金银扇上有些脱落的金漆图案,那把扇子,在上上一代的家主的时候就留存在宫水神社里了。
【真是的,一天总想往外跑,要知道,这个家和神社,迟早都是要靠你才能支撑下去的。】母亲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唠叨,自从爸爸不在以后,这个家里,就剩下母亲和我两个女人了。
【所以,今天,我必须去那里,去御神体,这关系到我们宫水家的未来。】很久以前我就有了这种感觉,只是近来,这种感觉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去吧去吧,只要你肯留在家里,继承宫水家和神社。】母亲描好了金银扇,把它搁在了一边的案桌上,站了起来。
【我会的,妈妈。】我曾有过离开这里的念头,在读高中时,我向往着糸守町外面的世界,萌发过毕业后就离开这里,去东京,去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也年轻过,妈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想过要离开这里。】宫水家的女人,大概都有过类似的想法吧,想要离开这里,离开糸守町。
【可是我还是留下来了,这里,是我的根,是宫水家的根本所在。】母亲走进了厨房,打开了饭锅,在锅盖被打开的那瞬间,米饭的清香立即不断的在我的鼻腔里弥散开了,嗯,感谢神灵,科技的进步,可以让人摆脱了在厨房使用柴火煤灶的困扰,是的,太方便了,所以,我饿了。
【祭祀神灵,侍奉御神体,是我们宫水神社存在的意义。】我接过了母亲的话语,这是她从小就输灌给我的责任感,而我,也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份沉甸甸,没有自由的使命。
【这些饭团你都带去吧,午饭我会另外煮。】母亲把捏好的饭团装进了食盒里,蘸了米醋,夹着梅干,裹着海苔片的饭团,散发着特有的清香。
【谢谢妈妈。】母亲很严厉,她恪守着日本的传统习俗,我从来没见过母亲穿过洋装之类的服饰,在这个偏僻的小町集落,人们甚至还在使用着某些古朴的日语方言,就是那种,流传下来的方言口音。
【对了,二叶,坂上的佐佐木家的庆之介公,昨晚逝世了,老人家离开的时候很安详。】母亲把饭盒用包袱布裹了起来,饭盒上,还放了我常用的筷子,因为饭盒里除了饭团,还有一些自家腌渍的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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