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为二的生命（20）

莫邪很温柔地给予了我突破普通、触摸冒昧的权限。

说我是善良的人所以没关系。

实际上。

她才是那个最善良又温柔的人。

莫邪：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沈无衣这么大方？

莫邪：嗯。

莫邪：你什么都可以问。

莫邪：只是我愿不愿意真心回答还是由我自己。

看着她一副全然交付无比信任的模样，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单从外表来看。

虽然已经能看出莫邪被岁月长河侵蚀感染过的痕迹，也能够看出与时间用寿的稳重和娴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年轻肆意的那一面，就像是与阿瑶姑娘一样的任性与孩子气。

大家倒是都喜欢说什么......

不合年龄与阅历的孩子气是因为被呵护得很好。

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沈无衣你是不是很想要一个孩子？

莫邪：诶？

莫邪：为什么这么说？

沈无衣因为我觉得你对阿瑶非常上心。

沈无衣你看她的眼神，包括你刚才给她挑选礼物时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模一样。

莫邪：原来我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啊。

意料之外的答案。

非常彻底而且果断地否定了我的猜测。

沈无衣错觉？

我头脑发懵地看着她。

不会吧？

从坐在星空之鲲的背上的“相依为命”到挑选头饰的温柔眼眸。

莫邪居然说那都是我的错觉？

莫邪：可能是因为我喜欢小朋友吧。

沈无衣就这样？

莫邪：对啊。

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莫邪脸上的表情从微蹙的深思立刻转变成了漂亮的笑容。

就连说话音调。

也情不自禁地拉高些许。

很是刻意。

有伪装嫌疑。

莫邪：小朋友就像是一块还没有经过烈火淬炼过的粗铁。

沈无衣生铁？

我百思不得其解。

听说过把尚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比喻成一张白纸，比喻成一颗种子，比喻成一只幼鸟，诸如此类。

把小孩子比喻成需要锻造的生铁......

还是第一次见。

莫邪：非常纯粹，而且简单。

莫邪：很多时候只需要一眼你就能看清它的状态。

莫邪：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将铁块塑造成理想样子，不用担心什么事与愿违，只要你用心、用情、用力地去打造淬炼它，它就一定会成为你想要的那把长剑。

沈无衣是哦——

我茫然地听着莫邪对她的“生铁理论”侃侃而谈。

这还是她在我面前首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把教养孩子比喻成铸铁为剑。

不愧是干将之妻。

沈无衣如果谁能成为你和干将的孩子。

沈无衣一定会很幸福。

莫邪：真的吗？

莫邪：真的会有小朋友愿意来我们的家吗？

莫邪像是听到了最符合自己心声的夸奖和赞美。

因为她笑得很开心。

而且语气里满是期待。

沈无衣我是这么感觉的。

莫邪：可是我和干将的家......

莫邪的语气忽然沉落下来。

仿佛是对自己和干将的极度不自信，或者说是不知所措。

沈无衣家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