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为二的生命（156）

阿瑶的笑容。

在我心惊胆战的这一刻被衬托得格外明媚。

这是能被化进永久记忆的场景。

而这一刻更是我切切实实感受到阿瑶飞速成长的瞬间。

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阿瑶明媚敞亮地告诉我。

飞翔和速度她都不在意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却没办法像她一样坦诚敞亮地对她说什么你长大了之类的话。

我不能再对她说这些好似长辈会说的话。

因为那就表明。

阿瑶在我的眼里还是个孩子。

只有在对待孩子的时候。

才会因为她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而感到无比惊讶。

才会满是欣慰地说“你长大了”、“能帮我分担了”诸如此类的。

阿瑶不是的。

只是可爱外表有欺骗性。

不光欺骗了我的眼睛。

还欺骗了我的大脑。

沈无衣阿瑶。

沈无衣对不起。

我看着她。

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真心诚意的对阿瑶表达我的歉意。

阿瑶却是不解。

瑶：无衣哥哥。

瑶：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她忽然坐得倍儿直。

似乎我的道歉是什么重大事件。

连人类状态下不太使用的小鹿耳朵，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发挥它原本的效用，精明地颤动着。

瑶：为什么呢？

瑶：无衣哥哥可没做错任何事。

沈无衣你忘了？

小鹿耳朵抖了一抖。

很认真地思考。

沈无衣因为我总是把你当小孩子。

沈无衣总是小瞧你啊。

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冰。

阿瑶脸上的笑容再次绽放开来。

嘴角上翘而成的漂亮酒窝。

再细嫩年轻且毫无瑕疵的眼角都开心地挤出一丝鱼尾。

沈无衣这么开心啊？

快乐是真的会传染。

看她这个样子。

我也情不自禁地漾起笑容。

与从前站在更高一阶的心理地位上露出的欣慰的笑不同。

这一次。

是身为同盟战友最真诚的信任。

瑶：没有！

尽管这么说。

可阿瑶仍是乐得收不住满脸的笑意。

只好用双手的手掌捂住自己。

瑶：阿瑶才没有非常、非常高兴呢！

好吧好吧。

小鹿女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倒也不必去破坏这份美好的快乐和天真。

沈无衣如果我跟你道歉，你没这么高兴。

沈无衣那东皇神宫近在眼前了......

沈无衣你高不高兴啊？

道了歉。

却还是忍不住要做个讨厌的人。

在阿瑶最关心的地点、人物和事情上像耍逗猫棒似的摇一摇。

效果立竿见影。

阿瑶呀阿瑶......

果然还是最好上钩的鱼儿。

瑶：到了吗？

听到我说“东皇神宫”。

阿瑶脸上被肯定和夸奖后。

收不住的眼尾和笑容立刻停了。

满带着期待看向前方。

刚才还在脚下的玄微森林更往后退去。

天空光影逐渐变暗。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已经踏入了东皇太一管辖的地盘了。

都不用亲眼看到东皇神宫。

也不用亲眼看到管理这里的人。

就知所在不远。

瑶：真的到了！

阿瑶开心地鼓掌。

她站起来，踩着轻巧的步子，走到庄周身边。

瑶：无衣哥哥再见。

阿瑶回过头来。

朝我调皮地吐吐舌头。

瑶：我要挨着庄老夫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