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为二的生命（155）

“这儿”。

是我们现在所在之地。

是星空之鲲载着我们正在经过的位置。

不断变化的，不断前进的坐标。

从那个地方到这个地方。

再从这个地方到东皇神宫。

沈无衣怎么了？

我还不知道阿瑶想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就怕她突然搞袭击。

于是一边认真听她接下来的话。

一边往她身边挪。

尽量伸开双手，好让自己能保护的范围扩大，以便阿瑶“想不开”的时候，我能一把抓住她。

瑶：距离很远吧？

沈无衣嗯。

我赶紧点头。

是不近。

后面的湖泊小得跟绿豆似的，不眯起眼睛都看不清了。

瑶：星空之鲲飞过来。

瑶：只眨了几次的眼睛哦。

阿瑶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彩虹似的弧线。

目光随着轨迹行动。

双眸闪闪发光。

很明显便看得出小鹿女从眼神里满溢出来的期待合和崇拜。

沈无衣你是想说星空之鲲飞得很快吧？

瑶：是啊。

瑶：阿瑶跑的话，得跑好一阵子呢！

我笑着伸出手去。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向来都说什么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

四条腿的。

当然也跑不过长翅膀的。

再说了，谁会傻乎乎地用轿车的速度，和翻山跨海的飞机去比呢？

这些话我跟阿瑶说不明白。

沈无衣星空之鲲的速度就是很快。

沈无衣阿瑶不必和它比。

瑶：阿瑶比不过的。

她眼睛亮亮的。

神情坚定地看着我。

我瞬间感觉，阿瑶是不在乎快慢的。

因为她太坚定了。

这一份自信和坚定不可能存在于在对比中落在下风的人身上。

瑶：云中君飞得没有星空之鲲快。

瑶：可是也比阿瑶快。

我原本对阿瑶关于“飞”的这件事已经完全放心。

可突然又冒出云中君的名字。

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说：

完了完了。

这位年纪轻轻的恋爱脑，她又开始想对象了！

沈无衣云中君飞得快......

沈无衣怎么了？

我问这话时心里直打鼓。

瑶：没什么呀。

阿瑶的回答很干脆。

那便可以放一大半儿的心了。

瑶：我刚刚好像想明白了。

沈无衣想明白了？

她想明白什么了？

我还云里雾里。

阿瑶这小崽子就想明白了？

瑶：无衣哥哥，你看嘛。

她往边缘跪行几步。

伸手指着星空之鲲身下飞速掠过的树木。

我看得心惊。

生怕她起身动念。

一蹬腿儿又要跳下去，跟着我们在森林小道上奔跑。

于是赶紧动身跟上去。

瑶：看我手指的这棵树。

沈无衣嗯。

沈无衣我看见了。

阿瑶的指尖订在那棵树上。

星空之鲲飞得多快，高大的树后撤得多快，阿瑶的手指便移动得多快。

流星一样。

“嗖”地过去。

沈无衣那棵树怎么了吗？

我还以为是身为森林守卫的小鹿发现了什么异常。

瑶：它太快了。

瑶：我什么都看不清。

这不是当然的么。

我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沈无衣我也看不清。

瑶：可是阿瑶在森林里奔跑的时候。

瑶：就看得清！

她的笑容里满溢着骄傲。

忽然一瞬间。

就是阿瑶的笑容绽放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明媚。

瑶：还看得清住在树上的鸟儿和松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