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三周目：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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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东京远比想象中要肮脏，在霓虹灯没有照到的地方阴暗潮湿，醉醺醺的人意识迷糊扶墙走过这片土地，他睁开看不清世界的双眼，所有的景象在他眼中都是重影，所以他看不见藏在垃圾桶边虎视眈眈的小孩。

随着距离的拉近，小孩后背紧绷，他就像一个呲着牙的野狗般准备随时扑向侵入他领地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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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同许淮桥见面的地点是在便利店，许淮桥那时候正在从钱包中翻找零钱，面前堆放着的便当盒和打着哈欠的营业员构成凌晨五点的静默厚涂画，监控屏幕发出的嗡嗡声好像已经融入骨血，以至于无人觉得那是噪音。

便当在微波炉热好发出叮的提示音时夏油杰推开厚重大门向许淮桥走来，许淮桥抬眸与他短暂对视一秒后又转身向微波炉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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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新闻了吗？”夏油杰坐在许淮桥的身旁，他的视线很自然落在那份便当上，“鳗鱼，炸鸡，肉丸，炸虾……”

“大早上吃这么清淡？”夏油杰长长的头发因为侧身的动作而落在许淮桥的肩上，许淮桥默默将椅子向右边挪了挪，原本贴近的身体间骤然拉出一道裂口。

“什么新闻？”许淮桥忽略掉夏油杰刚刚的问题。

“小巷碎尸案。”夏油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漫不经心道。许淮桥正夹起肉丸的手在空气中凝滞了，那副样子的他让夏油杰捡到了笑话。

“你说吧，说完我再吃。”许淮桥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我会提供信息给你。”夏油杰意有所指的话让许淮桥迅速将这句话与前面的碎尸案结合在一起。

“是把他拉入伙？”许淮桥问，夏油杰带有肯定意味的点头。

“怎么？拉拢人这件事还要出动我。”许淮桥语气讥讽，夏油杰叹气故作遗憾：“小孩觉得我像个怪人。”

“小孩？”许淮桥抓住重点，而夏油杰将手机递给他：“你看看便知道了。”

开屏是一段打着马赛克的照片，右下角的女主持人面目严肃，随着红艳的嘴唇开开合合，许淮桥将这个视频完整的看完。

“很有趣不是吗？”夏油杰的声音有些沙哑，“愚蠢的猴子们居然还在为这具尸体到底是谁犯愁。”

许淮桥哑然失语，大抵过去三、四秒他才开口问：“那小孩…生吃了人肉？”语气中的犹豫和震惊让夏油杰不禁展露笑颜。

“是啊。不过没办法，谁叫他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夏油杰的眼睛对准玻璃外的告示牌，那个在便利店对面水果店的告示牌。

“甚至都听不懂人话，所有的攻击和防御都像是一头野兽。在东京这繁华的城市居然培育出一头凶悍的野兽，真是稀奇。”语毕，他的话题陡然一变：“来太早了，水果店都没开。美美子她们非缠着我要吃草莓。”

“美美子是？”许淮桥将嘴里的炸鸡咽下问，夏油杰搜刮的视线一一收回，许是提及熟人让他的话音都变得亲切起来：“啊，是我夏末在那个村子里救出来的两个女孩。”

“你肯定记得。”他的眼神锐利又张扬，似一把钉子般强硬地捅入许淮桥的皮肤层，“高专三年级的夏油杰屠村叛逃，死亡人口在一百一十人左右。”

“但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做。”如今他的语气不再偏激，反而带着大彻大悟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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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把他带到我面前就行了。”夏油杰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许淮桥的目光因此落在膝盖上的打包盒。

食物的香气在狭小的出租车弥漫，而许淮桥不禁觉得头疼。毕竟夏油杰给他的这个任务说到底还是考核。

让他亲手杀死无辜的人和让他招一个未来会追随夏油杰并杀死更多无辜人的犯人。

这两者没有偏差不大，甚至是后者会更触及许淮桥那日所说的话。

而今他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五条悟会和夏油杰玩到一块去。这俩人组合在一起确实看起来智商不多的样子，实际上心眼一个赛一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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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把小孩招进来不就说明其实我抵触的不是杀死无辜人，而是我抵触自己亲手杀死无辜人。

许淮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泛起笑意。

他不得不称赞夏油杰的手法高超，他想起夏油杰那句：“悟会把你吃抹干净。”

将他吃抹干净的不是五条悟，而是他。

是他一步步在试探许淮桥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