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生命又换来了什么

零号:察尔夫,该醒了

暴血.察尔零号……别喊了,让我再睡一会……现在才四点钟吧天这么黑……我记得今天没有特训才是啊……别吵……

零号:不不不。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黑发少年匍匐在察尔夫的枕边,他冰冷的手抚摸察尔的脸颊,冻的他眉目一皱,迷迷糊糊地动动眼皮,翻了个身。

暴血.察尔别闹了,今天哪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快出去啦。

零号:今天是圣诞节。

零号没有理会察尔夫的逐客令,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地一脚跨入他的床上,对着他嘻嘻地笑着。

暴血.察尔圣诞节?你有没有搞错哇,圣诞节不是昨天才刚过吗?

察尔夫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他刚想推开那家伙,可他看了周围一眼,他愣住了。

暴血.察尔喂……这是哪……

这里根本不是他的房间!他躺着的也不是床!察尔夫感觉身上一阵粘糊感,他看向这个暗红的似乎在隐隐蠕动的空间,倒吸一口冷气。

零号:是孤儿院啊,我们的孤儿院。你忘记了吗?

零号的声音依旧那样平静,平静地让他感觉窒息。

暴血.察尔你放屁,这里他妈的怎么可能是孤儿院!

察尔夫一下跳了起来,他看到自己像是先前躺在一块鲜红的舌苔上。他的身体像是被糊状半流动的液体裹住了似的,湿答答的粘成了一片,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鼻涕里游过了一圈似的恶心。他回头准备问零号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没看到零号。或者说,那只是他的幻听。

暴血.察尔零号?零号!你在哪零号!别给我玩躲猫猫,我没时间跟你玩!

没有,什么都没有。察尔夫向着四周回顾,除了那蠕动的舌苔和像是口腔内壁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好恶心……

他强迫自己动起来,他必须要在这里找到一个出口。他头一次那么想回到孤儿院,那么想见到护士院长还有他的朋友,甚至安东。

暴血.察尔啊!!!

他将手捏成喇叭呐喊,他想利用回音来辨别自己的大体位置。可是他没有听到回音,他的声音从嘴里发出之后就像是被这张嘴吞噬了似的,什么都没有反馈进他的耳朵。

暴血.察尔真该死……对了,这地方既然像口腔,那就应该有咽喉。出是出不去了,那就往更深处探一探吧。

他踩在舌苔上发出粘腻的声响,他不自觉地紧皱眉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算一个爱干净的人,这样的视觉听觉冲击简直比贯穿了他的心脏还难受。

等下,心脏?

察尔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似的,他无意识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察尔夫忽然惊恐了起来。他像是发了疯似的用双手使劲拍打自己的心口,他甚至把自己衣领的衣料撕碎,将胸膛暴露。他看到了自己结实的胸肌。他感觉这个身体变得稍稍有些不那么真实了。

暴血.察尔唉?这是……我?

没有心跳的胸口,有些拔高的视角,还有……

他抓到了自己挂下的深蓝色长发。

暴血.察尔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半透明的像是唾液一样的粘糊液体模模糊糊的映照着察尔夫的影子。他看着那长发飘飘的高壮男人,又伸出手看着那磨了些茧子的,显出麦色皮肤的手,他终于懵完了。

暴血.察尔我什么时候……长大了?而且……死掉了?

忽的,他脚下的舌头动了起来,察尔夫脚一滑,一下摔在了上面。那舌头卷了起来,他像是一个在履带上被传送的行李箱,滑向咽喉那漆黑的洞窟。

暴血.察尔等下?等下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啊啊啊!

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身体被吞入了那漆黑的世界,消失了。

这一路上,他感受到了自由落体的失重。他的双手向上使劲地抓,他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他不想往下坠,可他连食管壁逗触碰不到。好像这个咽喉很大,大到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空间。或者他变得体积很小,小到就像一粒米饭。

暴血.察尔零号!别玩我了!

他呼喊着零号的名字,可没人回应。

暴血.察尔啧……蕾娜塔!伊万!薇拉!霍尔金娜!安……安东!救我,救我!!

他喊变了他的伙伴的名字,依旧没人回应。

噗通!

他掉进了一汪液体里。这地方深不见底,倒是脸上多了一大串起抛竿。如果根据人体构造来说,他现在应该进入胃里面了。

暴血.察尔哇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

他扑腾扑腾挣扎几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稍稍让自己安静了下来,浅浅用鼻子吸了一口气。

他吸到了空气。

暴血.察尔这里头竟然能呼吸?我,我不会变成鱼了吧?这里好黑,什么都看不到……哇,这是什么幻境啊!照这样我会被消化掉然后带到小肠大肠最后变成一坨粑粑被拉出去……我可不要啊!

他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忽的,一束亮光打在了他的头顶,他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眼睛。

等他再次睁眼,他看到了一棵半繁荣半枯朽的青铜树。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很高,是个成年男人,一个跟零号差不多高,是个男孩。

虽然察尔夫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们身上的气息让自己很熟悉。

暴血.察尔你们是……

路鸣泽:我叫路鸣泽。这是我的哥哥,路明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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