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方荇芷：“她是南街哪儿的人来着？什么什么……春……春……”

柳烟：“春泥巷。”

方荇芷猛的扭头，就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在对自己笑。

方荇芷上下打量着，她一身蓝色纱裙别人穿肯定不好看，但在她身上就媚态百出，衬得皮肤白玉似的。乌黑的发中点缀着许多钗子发簪，并不显得冗杂，反而有一种凌乱美。

方荇芷：“请问姐姐是……”

柳烟：“我么？”

方荇芷点点头。

柳烟：“我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女子。”

柳烟给方荇芷抛了个媚眼，

柳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要来我这里？”

方荇芷：“你知道我在查什么？”

柳烟努努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柳烟：“查什么，怎么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知道的，你就是不知道。你能拿我怎么样？”

柳烟一双薄情眼，好似看透了世间百态，里面带着戏谑。

不知为何，方荇芷看到了厉景行的影子。好像厉景行就是这么无畏，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什么时候厉景行，他的景行姐姐，变得这么……方荇芷想不出什么形容词了。

柳烟：“来不来？”

柳烟：“看你自己。”

柳烟招招手，示意方荇芷跟上。方荇芷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柳烟走到一栋红色的砖房前停了下来。房子上着锁，柳烟拔下她头上的一只珠玉钗，往锁眼里一捅，“叭”一声，锁就开了。

柳烟：“进吧。”

柳烟示意方荇芷进来，随后把门关住。

方荇芷进了院子。院子里很干净，打扫得几乎是一尘不染，但也太干净了，以至于什么东西都有没有。

方荇芷：“这院子里怎么没东西呢？”

柳烟听她这么一说，脚步一停，转过身来笑眯眯的对方荇芷说：

柳烟：“缺什么？你说的是人，还是物？”

方荇芷突然就不敢说话了。刚才的一股压迫感让方荇芷抬不起头，仿佛要是再说话，舌头就要被扯断了似的。

方荇芷：“没有……”

柳烟这才转过去，继续往屋里走。

屋子里一片漆黑。柳烟过去点上灯，才算得上是昏暗。柳烟坐在一条长凳上，示意方荇芷也坐。

柳烟：“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可我也没说要保你，你这么信任我，怕是不太好吧。”

方荇芷：“姐姐有所不知。”

方荇芷看着柳烟，

方荇芷：“你很像我的一个……喜欢的人。”

柳烟：“哦？她比我好看么。”

方荇芷：“她很漂亮，以前的性格很像你。”

柳烟：“后来呢？”

柳烟的脸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方荇芷：“后来，她为了她所信仰的，所守护的，变了一个样。”

方荇芷：“她虽然变了，可我还是很喜欢她，一直未变。”

柳烟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来鼓掌，一边鼓掌一边笑。

柳烟：“哈哈哈……好优美动听的故事……哎。”

柳烟忽然往前探了探身子，

柳烟：“她知道你喜欢她么，要是不知道，你可就要独守空房了。”

方荇芷：“她大概是不知道的。”

方荇芷被柳烟带着走，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于是她连忙正襟危坐，问柳烟：

方荇芷：“你说的春泥巷，是她的家吗？”

柳烟：“谁？她是谁？你可要说清楚。”

柳烟像是在逗小孩子玩儿一样，眼睛里饱含笑意：

柳烟：“我认识的人可多了。”

方荇芷为难了。如果说了，和阡陌山扯上关系，那就不好了，可要是不说……

柳烟：“好了，不逗你了。”

柳烟收起笑容，

柳烟：“厉景行么，我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