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热水

从那以后，鹿言软和刘耀文变熟了一点。

朋友阵营里有人当刘耀文是敌人，他在女生中的人气是显而易见的。因此鹿言软不是很想和他有太多交流，生怕和他亲近会摧毁自己和大部分人的关系。但刘耀文好像觉得两个人是朋友了，偶尔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得不回复。

生日前一天，刚进教室，鹿言软迎面撞上了刘耀文，他揉揉鼻子，还没说话，刘耀文突兀地来了一句：“生日快乐。”

“哈？我生日是明天，你记错了吧。”

“没有，我想提前一天说，当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而且明天是周六，也见不到你了。”

“哦，谢谢。”

刘耀文的自来熟程度出乎他意料，不过不管是奉承话还是别的，至少听着不讨厌。鹿言软笑笑，发自内心地。

刘耀文看起来很紧张，样子像以前遇到的给他表白的女生。

“嗯…那，那就这样！”

刘耀文少女般跑开，鹿言软差点笑出声，被他一通操作弄得心情特别好。

后半天鹿言软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邀请刘耀文来他的生日派对。

实际上还有一些虚荣心作祟，他不否认。刘耀文长得很帅，和他做朋友，邀请他来朋友堆里，似乎是一种有面子的行为。

还有，把大部分男生眼中的“敌人”化解掉，拉进自己阵营，既会在男生里变得更特殊，或许还能让孤僻的刘耀文免于校园暴力。

越想越深，鹿言软的思绪已经飞到宇宙之外。

权衡了一番，鹿言软在放学的时候邀请了刘耀文。意料之中，刘耀文愣住，转而露出惊喜的表情，说要好好准备礼物，晚上一定会去。

“礼物不礼物倒是无所谓，人来就行，晚上十一点，说好了啊。”

“嗯，一定！”

刘耀文抿着嘴，点头答应。

鹿言软的预想里，当然没有“刘耀文不来”这一项。

他甚至过度紧张地思考怎么给朋友们介绍刘耀文，设想着刘耀文在喧闹的人群里会窘迫，所以他要时刻关照。重要的是，零点的时候，刘耀文会在祝福的人里，在此之前他还以为他们不会认识，这一点让他觉得很神奇。

然而刘耀文没有来，他的想象全部落空。

从十一点开始，一边接待朋友，一边关注着时间，每过十分钟，心情就会变化一些。

刚开始就有些失望，因为他以为刘耀文是会早到的，但他没有。

后来想，迟到了也没关系，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到十一点五十分，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以往他会觉得热闹，现在却想用“兵荒马乱”形容这一晚。

被放了鸽子，鹿言软有种浑浑噩噩的恍惚感，在欢呼声和祝福声中摆出惯用的笑容，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因为心里非常生气。后面的吹蜡烛，吃蛋糕，和朋友们劲歌热舞，都像是他的替身帮他做的，他的心里一团乱麻。

生日的一晚凌乱地过去，鹿言软睡得很少，也很挣扎，醒来就想揪住刘耀文领子问他为什么不来。之后的周末，也都是郁闷度过，他并不知道刘耀文的住处，质问也无处可去。

他第一次这么期待周一上学，头一次迫不及待地冲进教室，还好这次刘耀文如他预想一般坐在位置上。

鹿言软冲动地做了想做的事——揪住他的领子——感觉到同学们看过来的眼神，又冷静了，手放开，刘耀文原本整齐的领口皱成一团。

他对着刘耀文冷漠又眼白过多的眼睛，说：“上顶楼。”

说完后他转身就走，终于回想起他以前在班里是什么定位，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小混混”身份。

只顾着模仿“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独自到了顶楼，鹿言软突然后怕，刘耀文要是像答应了去他生日派对结果没去一样，根本没有跟上来怎么办？虽然无人目击，但他会觉得很丢脸。

他的担忧持续了半分钟，刘耀文上来了。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也很乖。不过，他答应自己来生日派对的时候，看起来比现在还乖。

鹿言软靠着位置刚好的栏杆，摆出傲视万物的姿态，问：“答应了为什么没来？”

要是刘耀文说抱歉，或者有合理的理由，他会当场原谅。

刘耀文说：“因为不想去。”

“哈？！”

鹿言软气笑了，皱着眉头笑，虽然他自己看不到，但他觉得他脸上的风云变幻可能和心里的一样精彩。刘耀文还是面无表情，甚至姿态还和受罚一样，站得很委屈。

“你真是刘耀文？不是他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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