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要的时刻,这一年不是他最好的一年,也不是最坏的,他在十几岁经历过更糟糕的日子,也有过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美梦时刻。现在对他来说只是现在。兴奋的是鹿言软。不过刘耀文认为每一年的圣诞,鹿言软大概都会如此兴奋。他只是用余光扫过他,看他用双手在手套的中心呵出热气,然后去掏被他抱在怀里的烟花。
记得就是这样的感觉之下,不知怎的,刘耀文忽然想起了露水情人的话,她说你这样子的人啊明明不在乎别人却又做不到完全不在乎人的样子很恶心。如今刘耀文已经记不起她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她背对着自己整理衣服的样子,还有柔顺的棕色长卷发。
在他面前,鹿言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所以就在快要离开的下一秒钟开始了……正尝试着把烟花的下端埋进雪堆里。他不确定再过几年自己是否也会这样忘掉鹿言软的脸。
刘耀文很早就不花心思去记得这些了,也不再归纳总结他人身上的特点。他只是把自己伪装起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刻薄地说鹿言软只是个无聊透顶的人,不会讲笑话,精力无限,被他操完后的半小时就去甲板上出货,让他联想到刚生产完就被带去干活的母牛。他的枕边上放着一本黑塞,某天睡觉翻身,书的硬角差点扎进刘耀文的眼睛。那本书上有蚊子尸体的印痕,翻开来,里面也有鹿言软用圆珠笔划出的横线。忘记鹿言软的时效是多久,五年或者八年?又或者更短?连这个问题本身都不甚重要。他打了个喷嚏,过量的冷空气被吸入他的身体中。然后他闻见隔壁飘来了海带汤的香气,在这个普通廉价的圣诞之夜,他开始想念带着温度的食物,清淡的汤滑入他的喉口,带来轻微灼烧的快感。
他看着逐渐变暗,变得更冷,空间随着黑暗的来临变得模糊,广阔。
七点。八点。九点。鹿言软还没有玩够。摆脱了自己的情绪变化,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没有先一步回到不算温暖的宿舍。总而言之他一直在等待,等着鹿言软厌倦无聊的游戏,和他走回宿舍。等到他已经漫游在思维之中时,同时也是这一天的最后两小时,鹿言软冲他跑过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经历奇异的羽绒服,在网上交易时看错尺码,历经12天的退货,又发回来一件一模一样的。狭小的,无法完全包裹住他手臂的羽绒服,此时惴惴不安地绷紧自己的每一根线,怕死亡的预兆比圣诞的离去先一步来临。鹿言软就是这样跑来,冷气从他勾成m字形的嘴里冒出来,成为一道向后迸射的炮火。他带着他那纯洁的(也可以说是愚蠢的)笑容,大声说着,“哥哥,哈哈哈哈,你就被我骗了吧……”朋友的妹妹无意中成为了刘耀文的粉丝。在我以为这个名字会淡出我的生活之后,朋友忽然问我,能不能和她的妹妹见一面,她有些事情想问我。她长得和所有痴迷于爱豆的高中女生一样,染成茶褐色的头发用卷发棒定型,因为是假期,指甲做成了裸色带着水钻的款式。穿着流行在女爱豆之间的马蹄裤和紧身上衣,没有成年,所以在外面又套了一件黄绿色的针织开衫。手机背面插着爱豆的小卡。她眼睛闪亮地问我,“姐姐,听说你曾经是刘耀文的狂饭。”熟练使用着流行于pann之间黑话的女高中生,似乎不觉得这种拐个弯才能理解的说法有任何不妥。我扫视着她身上的装饰品,把目光移回她脸上,还没开始对话就已经感到不快,简单地回复说,“算是吧?”按照既定标准来判定粉丝等级的话,狂粉通常指那些能够事无巨细地描述出偶像一切的人,熟知他的各种纪念日,知道他的口味偏好,欣赏哪类影片,烤肉时喜欢吃哪个部位,他和公司里的哪个成员交恶。那么再进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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