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为他拍摄照片是粉丝,那么记录他的生活照算吗?如果参加他的公开行程是粉丝,跟他走回公寓算吗?如果我说,我知道他常点哪家店的外卖,喜欢喝哪个口味的咖啡,换过几次airpods呢?再进一步——知道他用哪两个手指拿烟,会在什么时间洗澡,带哪个女生回过宿舍呢?
我对刘耀文的了解是这种程度。
关于窥视癖的理论著作中,往往把窥视欲指认为性本能的转移。而另个学者认为,所有单向的观看都是一场窥视,不仅是跟踪、偷窥,观看偶像、在社交网路上浏览他人的账号、甚至注视和你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只要未曾构成双向的注视,那么就是一出窥视的戏码。以此为标准,每个人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窥视癖。如果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辩解,那么以上就是我的证词,我只是做着很多人想做却不敢付诸行动的事而已。但我其实知道自己为何纠缠于刘耀文,摆脱掉所有病理性的说辞,寄生在人类身上的原罪,无非就是绝、对、空、虚。很多人不知道,男公关的营业对象只有一小部分是刻板印象中一掷千金的富家太太,绝大多数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女性,甚至没有念完高中。无法获得现实的意义,从而沉溺于虚幻的想象和用金钱交易的感情。那段时间我和父母的关系破裂,原本的学业计划被无限期搁置,我迫切地需要一个东西来巩固我的精神,需要一个幻象维系住我的人生。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刘耀文。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尚且没有出道,戴着黑色口罩,行色匆匆地走进公司里。与他同期的练习生大多已经被公开,在公司的光环之下,像艺人一样生活着。他们迈进公司的步伐如此轻盈,进门前装作不经意地撩动头发,以便对准他们的镜头能够捕捉到最完美的瞬间。那是一种隐藏的高傲,成名在望的兴奋。刘耀文在其中显得格外怯赧和失意,他被称为第九号,没有任何名字流出,也没有任何资料得以显示他的身份,仅仅作为一个代号存在。他总是有些古怪地看向马路对面的人,很难讲那是羡慕,甚至在我看来是一种戒备。很古怪不是吗,这样的人要怎么做偶像?我不是为他而来的,但那瞬间有种莫名的欲望促使着我对他挥手。尽管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还是大声地讲,今天加油。就连这个动作都把他吓一跳,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很快移开眼睛。这个行为让我感到愉悦。很难讲这是一种怜弱心理,还是更恶劣的占有、想要玩弄对方的欲望,在陌生人身上标上我的标签,从而变成我的东西。两者的界限对我来说逐渐模糊,思考这一点变得没有任何效用。原因不再重要了,我只是想看着他。
就好像大多数的感情都起源于觉得对方可怜的瞬间,在进入这种病态的、近乎犯罪的关系之前,最开始我只是想让刘耀文知道我的存在,以物理空间的行动消磨掉我一部分的空虚。我在搜索他的周边消息,找到他的行程,仅此而已。我曾经设想过,如果刘耀文是最初进入组合的人,而不被认为是既得利益者,入侵并破坏了组合的既定生态。那么我还会对他着迷吗?如果刘耀文没有在病休期对我以黯淡的眼神看向我,我还会因此获得快感吗?所以我说,我变成今天的样子,实际上是他给我的信号。那天晚上我未曾预料到他会出来。他病休期间,其他队友去另个时区演出。有爆料说他马上要离队,在这个与所有传统组合都不同的制度之中,所有人无法预料一个成员的未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首尔的冬天已经接近零下十度,往常蹲守在公司门前的粉丝也消失殆尽,黑漆漆的街对面只有我一个人坐在绿化带上。快到十二点,刘耀文穿着长的黑色羽绒服出现了,身形如同鬼魅,胡乱包进帽子里的头发乱糟糟的。公司门口没有来接他的车了,他往前走,鬼使神差地,我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保持着几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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