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白了她一眼,说:“没良心,还没进家门就向着我妈了。是我平时对你不够好。”
鹿言软笑着的直起身子,扒到丁程鑫嘴边亲了一口:“哥最好。”
丁程鑫没因为这个甜吻晕了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监督鹿言软吃饭。鹿言软挠挠下巴也不说什么,直接打开美团选了销量最高餐馆的推荐菜。
“你今晚吃什么?”鹿言软问。
“昨儿剩的年菜吧。”丁程鑫在卫生间整理自己的外衣,对外边的鹿言软喊话,“也可能是饺子。”
“哦。”鹿言软坐在床边,两条腿晃晃荡荡,“你到家了说一声啊。”
“行。”丁程鑫临走之前又过来索吻,亲的鹿言软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
鹿言软看着丁程鑫关了房门,在心里数了三十秒,终于鼓起勇气准备下床。她刚探出去一只脚,痉挛立刻附骨之蛆般爬了上来。鹿言软倒抽一口凉气,赶紧双手抱住腿往床上抬,以防自己跌到床下面站都站不起来。
从早上开始头痛就没放过她。好在丁程鑫尚能当一当镇痛剂,使她不至于随时昏厥。整个下午的消耗有太大,这会儿不仅脑子不听使唤,腿也摆了她一道。
鹿言软窝在床上大口喘气,休息了半晌才稍微能动。她摸索出手机,果然丁程鑫发了两条消息,表示自己平安到达,并且附上了满盘的饺子。
鹿言软抖着手回过去,问她明天怎么玩。
丁程鑫回的很快,鹿言软点开她的语音,说是让鹿言软睡醒了再给她打电话,她免费充当导游。末了还很少见的带了个表情,臭屁的很。
鹿言软想想,回她说:“好。”
外卖来的不算晚,所幸在它来之前鹿言软已经恢复到能勉强走路的地步了。
鹿言软听到房门被敲了三下,年轻的声音透过门传来:“外卖。”她撑着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接了。
两个小塑料盒就被她提在手里,热热闹闹的食物味道扩散开来。鹿言软忽然想到,丁程鑫给她发语音的时候,那边也是热热闹闹的。
隔天早上醒的还不算晚。鹿言软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太阳,咕噜一下爬起来,确认自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酒店送的牙刷难用的很,刷毛又尖又细,鹿言软刷了每两分钟,吐泡沫的时候才发现一团白色絮状物里面夹着一丝丝血。她啧了一声,匆匆洗了把脸就走了出去。
鹿言软回了房间,顺手拿起昨天外卖一起带过来的苏打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气泡咕噜噜的在嘴里转,鹿言软坐在床上和对面卫生间的马桶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膀胱,最后结论是昨天压根没喝多少水,肾脏罢工,没给她分泌尿液。于是她摸出手机,给丁程鑫打了个电话。
“喂?起来没。”
“早起了。在外头吃面条。”丁程鑫那边有点吵,听起来热闹的很。
“正月里也开门啊。”鹿言软刚起床没什么食欲,听见吃的还有点反胃,赶紧刹住这个话题,
“我洗漱好了。你赶快过来,我等着出去玩。”
“好,我吃完就过去。”丁程鑫笑笑。
鹿言软看看时间,九点十五。她无所事事的蜷在椅子上,随便点开了个手机游戏打起来。
一局还没结束,丁程鑫就站在门外敲门了。鹿言软直接把游戏关了,也不管自己队友怎么辱骂自己这种有同性没人性的行为,走过去给丁程鑫开门。
丁程鑫穿着个毛呢外套站在外边,手上提着个小食盒:“小笼包。”
一笼包子七八个,鹿言软留心看了塑料袋上面别着的小票,明目周胆的标着人名币拾贰圆整。她暗地里仇视了一会儿奸商,还是打开了餐盒和丁程鑫分而食之。
两个人吃了一轮,都靠在椅子背上摸了摸肚子。
丁程鑫说:“走?”
鹿言软点点头,披上外套就跟着丁程鑫出了门。
“去哪?”
丁程鑫笑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两个人走到外面,出租车立马殷勤的迎上去。丁程鑫摆摆手,带着鹿言软直奔旅馆后面的小停车场。
鹿言软有点惊讶:“你还有辆车啊。”
“嗯。”丁程鑫走到车前,开了门,“挺久之前的,当时就随便买了个当代步,现在就我妈开开了。”她又钻出来,把侧车门给鹿言软打开。
鹿言软乐了:“今天怎么这么好。”
丁程鑫气定神闲,踩下油门:“一晚上没见,想了。”
“这还是你吗,哥。”鹿言软在副驾驶上摇头晃脑高兴了好一阵子,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到了目的地。
正月里面的石里街依旧拥挤。
路边的车子停的横七竖八,丁程鑫找了半天才勉强挤进去一个停车位。等她们到了大门口,居然也快中午了。
这个镇子落在几座小山之间,不过丁程鑫说这边都是这样。马路边就是山脊梁骨,往西边看过去是一楼楼的大厦。“像两个世界。”鹿言软摸着有点泛青的下巴说。
当着新年的缘故,石里街红的正盛。对联灯笼一排排的往上挂,沿着石子路边当街站的几位大妈都是穿红带绿,扯着嗓子揽客。
丁程鑫带着鹿言软一路往里面走,“这条街基本上都是卖特色小吃的。酥饼酸辣粉榨菜,你走的时候可以买点带回去。”
鹿言软说:“怎么,才刚来就要赶人了?”
丁程鑫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前面的有家周记酥饼,我小时候很爱吃。”她拉着鹿言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一路小跑到酥饼铺前,开口就是:“老板,称两斤酥饼。”
“好嘞。”
鹿言软站在丁程鑫身后看老板烤酥饼,一锅炒完乘出来,鹿言软闻着香气,肚子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丁程鑫拿过酥饼,塞了一块在鹿言软嘴里。不得不说,这家的酥饼的确别有风味。在锅中经历几次煎炒,方块状,棱角分明,初入口中,便香醇浓郁,反复咀嚼,越嚼越香。丁程鑫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这店老板,就是刚才那个黝黑的壮实中年人,当过兵,干过矿工,做过棉花生意,经历颇丰。
“正如这周家酥饼,千锤百炼,依然不改香浓之味。”鹿言软嚼完酥饼,嘴又闲不住,照着门口的标语念了一边。
沿着石板路一直走, 人流也慢慢少了。鹿言软在后面亦步亦趋,踩着丁程鑫的影子走。她低着头看脚底,没注意丁程鑫停了,一下撞到前面的人。
鹿言软按了一下鼻子,抬起头看见丁程鑫端着手机正接电话。她耸耸肩,一个人溜达到路中央,眼前是红墙白瓦的院落,牌匾上明明白白的写着“静安寺”。
这佛门圣地清净之所还建到商业街旁边来了。鹿言软乐乐呵呵的围着大门转了几圈,大约也是借着新年的势头,往来的人虽然比不上外街,倒也快要把门槛踩烂了。
鹿言软就在旁边围着大门溜达。寺庙显然是翻新过了,到处都做的人模狗样的,虽然算是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也没给外头的商业街丢脸。
丁程鑫讲事情一向不磨蹭,没一分钟就挂了电话走过来,问鹿言软:“干嘛呢。”
鹿言软摇摇头:“不是等你吗。”
丁程鑫“嘁”了一声,又把鹿言软拉着往里面走。
前院还算大,里面稀稀拉拉的站着不少游客。鹿言软闪过一团团互相拍照的小情侣,问丁程鑫:“这庙很有名气?”
“也不算特别有名吧。”丁程鑫说,“就是位置选的不错,建在石里街边上,加上几个嘴巴闲不住的收钱给人家造势,说是好几个大人物都来这里求过东西。”
“哦。”鹿言软本身也没什么兴趣,就跟着丁程鑫随便乱走。前面是拾级而上的阶梯,看着就让人懒得动。丁程鑫转过头问她:“还想上去吗。”
鹿言软本来没这个打算,倒是旁边的一群小红帽旅游团抢先一步登上了台阶。导游走在最前面,挥着小红旗提着喇叭大声的介绍,说着上面的古寺如何如何雄伟壮观,古寺前面的池水清澈,一心向佛的人都能所愿结成。
这段吹逼似的介绍愣是给鹿言软听笑了。她不由分说就抬脚跨上两级台阶,跟着那导游走。
丁程鑫也跟过来,笑着问鹿言软:“你还信佛呢?”
“没啊。”鹿言软爬了几级台阶,哼哧哼哧的喘了两下,“她解说的还怪好笑的。”
两个人跟着夕阳红旅游团爬了半天才才看见了寺庙的一个尖尖。鹿言软说好累,死皮赖脸的挂在丁程鑫身上才走完最后几段路。
一路到了上面,最先看到的不是导游逼逼赖赖了半天的雄伟古寺,倒是许愿池前围着的一圈圈的人。鹿言软跟丁程鑫挤了半天才挤进去,两个人看着池子里飘着的硬币大眼瞪小眼。
“你带钢镚了吗?”鹿言软问。
丁程鑫翻遍全身的口袋只掏出了手机和钥匙,还是鹿言软在自己裤兜了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五毛和一个一毛。
“要哪个?”鹿言软把两个硬币叠在一起,举着手问丁程鑫。
“五毛的。”丁程鑫把铜黄色的硬币接过去,一转手就抛了出去。
小的可怜的五毛钱在空中翻滚几下,一头栽进池子里面,也没溅起多大水花。
鹿言软也把自己的一毛钱扔了出去。一毛钱做的轻飘飘,在手里握着就没什么感觉,鹿言软抛的也轻,最后着钱垂直坠落在池子的水泥边上,摇晃了几下,才掉进水里。
鹿言软盯着自己的钱,看它在水里不上不下的翻滚,要沉不沉的。
“你怎么投的那么快,许愿了没。”鹿言软转开视线,问丁程鑫。
“许了啊。”丁程鑫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看上面的寺庙。
“你刚才还说这个是封建残余。”
“那不是你先要投的。”丁程鑫伸手揽住鹿言软。“说说,许了什么愿。”
“就平安健康呗。”鹿言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丁程鑫扯着,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开头的“希望你不要记得......”几个字吞下去了。
“就这些?”丁程鑫显然不满意。
“就这些。怎么的?求佛你还想求其她的啊。”鹿言软瞟了一眼她,拨开人群往外面走。“你求的什么?”
“求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丁程鑫的声音不大,随着风飘飘荡荡送到鹿言软耳朵里。鹿言软转过身去看,丁程鑫已经走了出来,站在池子旁边秃零零的老树下面。
像个丢了窝,无处可归的乌鸦。
鹿言软心里狠狠一抽,走过去拉起丁程鑫就往楼梯下面跑。等到两个人到了底下,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鹿言软抹了把汗,斜靠在寺庙大门的柱子上。
“哥,”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嗯。”
“刚才打电话说什么了?”鹿言软抬起脸,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笑问她。
“周泽。”丁程鑫喘了口气。“她说有个音乐会要开了,指挥临时生了病来不了,我们大学正好拿了这个名额,想让我去。”
“好事啊。什么时候去啊。”鹿言软说。
丁程鑫盯了鹿言软几秒,开口说:“挺仓促的,放完寒假就要走了。”
鹿言软还打算说两句什么,丁程鑫忽然说:“没意思,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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