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软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但她好像又不得不说。反刍了几遍,鹿言软还是说:“你去吧。”
“我这种外人都看的出来是个好机会。”鹿言软说,“你必须去。”
“就是别到了外国就把我甩了啊。”鹿言软最后打了个哈哈,“我可要在家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你衣锦还乡呢。”
丁程鑫也笑了笑,语气没刚才强硬,“还有段时间,我再跟周泽说说。”
“好。”
上高铁的时候[]鹿言软回头望着这座城市,这儿是丁程鑫从小长大的地方,对于她来说有种奇妙的触感,这座城市的节奏很慢,要是有可能的话她会选择在这里工作,生活。
“喝水吗?”丁程鑫问她。
“嗯。”鹿言软坐在靠窗的位置,身上只有一个手机和正在准备的耳机,她接过丁程鑫打开的矿泉水,觉得喝了两口,胃部急剧抽痛,她低头看着列车地面,缓了很久才抬头,笑了笑,“牙酸,我估计有蛀牙了。”
丁程鑫神色莫名地看她,然后拿过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确实很凉,我给你接点热的吧。”
鹿言软伸手拉住丁程鑫,“不用了,我不渴,你坐着。”鹿言软说完呼吸十分不畅,她微微低头,表情像吃了冰,丁程鑫抓着她的手问,“不舒服吗?”
鹿言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向厕所走,厕所门被她紧紧关上,反锁,她趴在洗手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胃还在抽痛,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移位,疼痛从身体内部开始爆发性地肆虐,鹿言软蹲下来,喉头有十分浓重的腥味,她干呕了一下,勉强缓了缓,接着几大口东西涌了出来,砸在马桶里,她愣在原地,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动作。
良久,外面等着上厕所的人已经开始敲门,语气不是很耐烦,鹿言软勉强站起来,将暗红色的东西冲了个干净,趴在洗手台边狠命地冲了冲脸,嘴里包着冷水漱口,她扯出几周纸擦干净,确保闻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才打开门走出去。
丁程鑫没有在座位上,鹿言软出来的时候她站在厕所对面的扶手边,静静地看着鹿言软,眉头些许皱着,“怎么了?”
鹿言软被扶了一把,她感受到丁程鑫掌心的温度,下意识地捏紧,然后松开,“吃坏肚子了,有点犯恶心。”
丁程鑫把人扶到座位边坐着,鹿言软靠在椅子上轻轻地呼吸,此时说话都会引发全身的剧痛。列车已经出站,外面的太阳很温和,鹿言软看着高低不一的群山,预感这两个小时她会很难。
很难度过。
鹿言软安慰自己尽快睡着,丁程鑫看她闭着眼睛没说话,以为人已经睡下了,就站起来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条小毛毯给鹿言软盖上。
那时候鹿言软还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动弹,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她闭着眼睛感受丁程鑫的手指碰到她的脸,她的手,就像个能缓解她痛苦的灵药,她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阳光照在鹿言软的脸,丁程鑫偏着头看她,鹿言软的脸很苍白,被阳光一照稍微有点气色,但还是像一个玻璃,是块易碎品。这么说鹿言软估计要跳起来闹,丁程鑫叹了口气,这毕竟是小猴子似的性格。
下高铁的时候鹿言软好了很多,虽然有点乏力但是丁程鑫也没让她提东西,她自己走路还是正常,步子有点飘而已。丁程鑫在站外拦了出租车,她看着鹿言软,“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现在下午两点多,医生也还没有下班。”
“别了。”鹿言软几乎有点躲避地坐进车里,“我没事,想回家睡觉。”
丁程鑫没办法,给司机报了地名也做到鹿言软身边去。
疼那一阵鹿言软感觉没有白挨,至少后面几天都没有难受,丁程鑫很注意她的饮食,常常煲汤,炖老母鸡,老鸭汤,排骨汤,回家的三天内她至少喝了六次不同的汤水。
“哥。”鹿言软抱着一碗刚出锅的鸡汤脸色微微发苦,“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带把儿的,不能怀孕,你别让我坐月子了。”
丁程鑫听到,切葱花的手顿住,然后转身将鹿言软的碗接过来自己喝了一口,仔仔细细的品味了一番,认真地说,“味道不错啊。”
“是好喝。”鹿言软苦笑着说,“也不能天天喝顿顿喝啊,补太多了没好处。”
丁程鑫单手撑在厨台上,又喝了一口汤,顺便也喂给了鹿言软一口,“晚上带你吃好吃的行吗,但是今天的汤必须喝完。”
鹿言软看着丁程鑫的眉眼,丁程鑫喝汤时牙齿轻轻扣在白瓷碗边,让她一阵心热。她哥对她越来越没脾气了,以前刚认识的时候还能有点儿生人勿近的不耐烦,现在纯粹就是百依百顺,没有威逼只有利诱。鹿言软吃这一套,她的脾气跟她爸一样,吃软不吃硬,谁要跟她来硬的她就比人家更硬,但是谁要是跟她来软的,她就完**蛋。
丁程鑫穿得不多,目前气温回暖,丁程鑫的睡衣外面套了件宽大的毛衣,修长的腿被灰色的长棉裤罩着,鹿言软从背后看丁程鑫,就算是这样的丁程鑫也能被她看出朵花来。
都是随便穿的,但是丁程鑫的气质很特别,混合了温和与冷漠。做饭虽然不是拿手的事情但是她可以做的有条不紊,一切都要规规矩矩地准备好,就像个正在做化学实验的老师。
鹿言软在背后抱住丁程鑫的腰,十分贪心的亲了亲丁程鑫的脖子。
在身后用无声的口型说:我舍不得你,哥。
丁程鑫转身把她按着接吻,俩人嘴里都残留着一股鸡汤的味儿,但也管不着那么多,好像现在不多亲热亲热,以后就没机会了似的。丁程鑫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手肘框着鹿言软,幼稚地去确定这个人确实在她身边。
开学登记是小班长帮她处理的,鹿言软在外面和丁程鑫疯玩,她们去了江边,吃做作的西餐,然后鹿言软没吃饱,俩人又点了很多烧烤坐在江边吃。
这学期的课本买不到二手,大多都改版了,鹿言软去学校书店买了还几次都无功而返,最后干脆复印了小班长的全套。她手里拿着整整齐齐十分有分量的资料,就像抱着以后的希望,沉甸甸的,但是踏实。
丁程鑫帮她整理成册,全部都摆在客厅中间,她们很少回教职工宿舍,一般都在外面租的小房子里。鹿言软上个学期没有挂科,有两门是专业第一。她很久没有享受当第一的感觉,太久远了。
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
都无所谓了。
贺峻霖约她们出去喝酒,鹿言软觉得这次不去贺峻霖肯定会闹,她可以不喝但是不能不去。丁程鑫那天晚上临时被叫去开会,没能去。
鹿言软自己去,贺峻霖喊上宋亚轩,三个人像难兄难弟似的在小清吧里面默默无言。
贺峻霖看看鹿言软,低头喝酒。
宋亚轩看看贺峻霖,又看看鹿言软,低头喝酒。
鹿言软看看手机,低头笑笑,回:丁老师真帅。
丁程鑫就将照片撤回。
“我接受不了。”贺峻霖喝得有点上头了,宋亚轩莫名其妙地看着贺峻霖,“你接受不了什么?”
鹿言软抬眼看贺峻霖,没说话,她在等贺峻霖说。
“我挂科了。”贺峻霖最终说。
“这有什么。”宋亚轩笑了下,“我已经给你准备了补考资料,到时候认真刷刷题,不会的问问同学。”
“嗯。”贺峻霖盯着鹿言软,鹿言软也盯着贺峻霖,不久又低下了头。
贺峻霖看到手机上浮现一条消息:别告诉亚轩。
她苦着脸无声地笑了笑,随后又有点生气,回:***。
鹿言软也笑了声,回:嗯。
那天晚上她本来不打算喝酒,但最后还是喝了两口。在宋亚轩开始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的时候。
没有不舒服,鹿言软说着,喝了一杯劣质教父,心口有点烧。
“那就好。”宋亚轩说。
贺峻霖没说话,呆呆地看着空杯子。
丁程鑫回家时客厅灯没关,亮着,卧室灯也亮着,她看了看时间,十点左右,鹿言软已经睡下了。丁程鑫轻脚轻手地走到床边,低头看鹿言软有没有盖好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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