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掌中花(十) 她想留下来。

自那日后，她仍旧待在别院里养伤。白日里，伽罗会前来照顾她的起居，而到了夜晚，昭月公子会同那日一样前来给她换药。

这些日子伽罗一直陪侍她左右，初始的不满过后，今日许是习惯了她的闷性子，一个人也可以喋喋不休。

这日小玉靠在榻上闭目养神，伽罗却说起江湖传闻来:"公孙策已殁，射灵派掌门之位空悬。按道理是该公子的父亲承接掌门之位的，哪知城主府突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你道是谁?"

小玉闭眸养神，并未言语。伽罗却已然习惯了她冷清的性子，兀自道:

"竟是昔日百里子木的幼子，名唤百里玄策的.....他失踪多年，如今竟能回来。百里玄策身带百里血脉，自是名正言顺，公子的爹也只能继续屈居副掌门一职了。"

"可叹那把射灵派搅得天翻地覆的刺客，被全江湖通缉追杀，却自始至终未曾找到。"

"你说说那刺客是什么样的?能杀的了公孙策，必然武艺高强，无人能敌罢?"

小玉手里的茶盏抖了抖，垂着眼眸敷衍:

"许是那新掌门自己下的手罢。"

"那不可能。"伽罗失了同她说八卦的兴致:"事发之时，就是你扒着我们马车出城的那一夜......百里玄策人在战灵派，不可能刺杀公孙策。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公子说你毫无武功，压根儿不懂这些。"

小玉垂眸凝思，事到如今，她已是射灵派的罪人，若离开此处，怕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唯有一道法子，就是寻得昭月公子的庇护。

在他府里的这些日子，虽没有纸醉金迷的生活，却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她想留下来。

可她如今在此处如同浮萍，即便昭月公子未曾说过舍弃她，难保将来不会在射灵派的压力下让步。

虽然侍女所说那昭月公子是个仁心之人，可小玉并不想把自己的生存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善意上。

思及那风轻云淡的男子，小玉咬唇想道，如今想来，怕是唯有以色侍人，同他有了另一层关系，方能有所保障。

夜深人寂，昭月公子长身玉立，依旧是冷清疏离的神色，此刻眼中含了一丝关怀之意。

她同往日一般躺于榻上，感受着他的手指带着药膏敷上她的肌肤，睫毛微颤，只听得他淡淡嗓音:

"你的伤已然痊愈了。"

痊愈了，就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她的手，抚上自己腰间的系带，衣带滑落以后，玉质般的肌肤泛着微光，惹人遐思。身上那菟丝花一般柔弱的气质，极致诱惑，引人攀折。

她的眼眸，含羞带怯地瞟向他:

"公子救了奴家一命，奴家谢过公子大恩。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奴家愿终生伺候公子。"

而后，一袭外衫骤然罩下，将她身前风光挡的严严实实，她怔然抬头，只见得公子露出凝重神色，声色宛若寒冰:

"这些日子，你却是毫无长进。"

"我救了你，却并非为了让你甘愿垂下脖颈，沦为玩物!"

她以往遇到的男人皆只想看她脱衣取乐，而他却是第一个让她穿好衣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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