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 苦涩（鲜花加更）

其实，当别人说他聪明时，花鹤鸢总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愚钝——比如有很多他应该早些发现的东西，却迟迟都没发现。

凌晏如大费周折为他考虑，为他寻药，暗中帮助他——就算是文司宥之前说过，大理寺对他虎视眈眈，花鹤鸢也不会去怀疑凌晏如。

不是不敢去怀疑，是没有理由去怀疑，倘若大理寺要除掉他，本可以等暗斋自己出手，何苦一再帮他。

但文司宥所言不会有假。

凌晏如的眸子终是微动，眼中霜寒之色终是碎了，他似乎拿这个少年毫无办法，并不作答。

花鹤鸢没得到答案，心里头有些失望——他其实不在乎会得到怎么样的答案，利用他也被利用了不知十几回了，看得都挺释然的，主要是有个理由，他好安心。

“先生不答也无妨，是学生未曾掌握好分寸。”花鹤鸢扯出一笑，声音是掩盖不住的苦涩，“先生已是首辅大人，做事自有自己的打算。”

他竟在不知不觉间，用别样的方式安慰自己。

怎么都感觉……有点好笑。

凌晏如眸中深沉，那破碎掉的冰霜，好像在一点一点融化。花鹤鸢好似不畏那霜寒，也不怕被那寒冷伤了身子，只是看他——好像期盼着在里面看出些什么。他很想弄懂凌晏如的心思，弄懂这位首辅大人眸中的深沉，眸中的冰霜，到底都代表了些什么。

可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宛若深渊，无从可寻。

花鹤鸢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就好像执念一样疯了似的希望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一点点，一丝丝别样的对自己关心。

在一个他看不透的人身上。

花鹤鸢后退两步，垂下头去：“是学生僭越了。”

他很失落，但他明白，的确是自己痴心妄想的想看透面前这个人——倘若这般轻易就能被人看透，凌晏如就不会当上内阁首辅了。

按耐住心里奇怪的情绪，花鹤鸢继续向凌晏如道歉：“抱歉先生，是学生没掌握好分寸，我不该……”

“不该如此莽撞。”他嗫嚅着，抬眼去看凌晏如，可凌晏如似乎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只是阖眸片刻，而后缓缓开口：“我助你，确实是念着往日师徒之情。身为首辅，的确是更应该公正无私，严守法度。”

他看向花鹤鸢，声音平淡如水，却是字字珠玑。

“然，秉公执法之人，便不能有情了吗？”

花鹤鸢的呼吸滞住了一瞬，一刹那间风声放大了无数倍，呼啸的风声中，凌晏如的声音却是极其的清晰，极其有力，没有让人不相信的理由。

他不知怎么，无数情绪宛若海潮席卷而上，几乎将他淹没。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难以形容，但是开心的情绪却十分明显。

作者大大：哈哈哈哈哈我上轮播了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晚上还有一更！

作者大大：我刚开始都没注意到，后来准备去码字的时候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开始兴奋！！！

作者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