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原神 反语
身体好沉…
魈呼出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沉入深海之中。
在深海之中缓慢下沉，伸出手，吐着水泡泡。
咕嘟咕嘟…
身体又沉又痛。
一眨眼之间，他落入了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
好舒适的感觉…
远处，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人。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他走了过去。逐渐清楚了，那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钟离大人…
魈慢慢靠近。
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够见到对方。于自己重要的，如同家人一样的存在。
他想触碰对方。
在即将触碰时，他穿了过去。
什么也碰不到。
没办法再次见到钟离大人，就连空…也不愿意见他。
为什么？
魈不明白。
我有做错什么吗？
不…
他没有做错。
躺在洁白病床上的人苏醒了过来，他在梦境之中从悬崖边上一跃而下。白光一闪，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楚起来。
他看见了空坐在旁边削着苹果，一时间愣住了。
错觉？
还是梦？
魈没有说话，他只是尝试着支起身体。手带着输液管一同触碰到了对方温暖而苍白的脸颊。
有温度的…不是梦。
魈：快死的错觉吗？
空你应该能够感觉到，这不是梦。
空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他，刚苏醒过来，魈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但还是接过了这颗苹果，小小的咬了一口。
他吃着没什么滋味，不过还是告诉空很甜。
#魈：你憔悴了很多。
空愣了一下，明白魈说的是他现在的状态。
是吗？
他也没怎么注意。
大概是觉得不快乐了，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笑过，也就…变成这样了。
空伤没事吧？
魈：没有，我很好。
空看向对方打着石膏的双腿，这可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为了钟离，也为了他自己，他想照顾好魈。
都是因为自己，魈才会失去自己的尊敬又敬重的人。也才会…选择加入防卫部队，进入这场人类与魔物的战斗中去。
魈：你会再离开吗？
空不会。在你好起来之前，我会留在你的身边。
空摸摸魈的头，叹了一口气。
空我倒是希望你就当一个普通人，不要去参与这些。
魈：如果能保护更多的人，我死而无憾。总有人要站出去，不是么。那个人，可以是我。
空你是这样想的么？
魈：嗯。
空抬起头，想到了钟离。
曾经的钟离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他不得不这样想，身为领导人物，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每一个，都要往最合适最正确的方向上引导。
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如果钟离还活着，璃月应该会比现在更好。当然，现在七星共同统领的璃月也很好。只是，空有点遗憾了。
他没办法和对方完成约定了。
约定一起见证人类胜利的那一天。
空你会代替那个人，让我看见那样的无限可能吗？
魈：……
魈再一次伸出手，他伸出的小指轻轻地勾住空的小指。用一种拜托他的语气，对他说道。
魈：至少，这个时候别把我当成其他人。我无法否定他们对你的意义，但如果可以…我也想成为其中一员。
。
。
这八年以来。
魈的生活，一成不变。
战斗，受伤，休养，再战斗，再受伤，再休养…
他的生活，似乎也只剩下这个来证明自己活着的意义了。除了执行任务，在闲暇之余他也会去给空发消息，期盼得到回应。
但是，这八年，没有一点点关于空的消息。他只知道对方除了雷电国崩与荧，其他人都是闭门不见的。
用这样的方式，来躲避他种下的微小的爱慕种子。
原以为这样的爱慕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见，又或者，一直保持着彼此不相见，不去想不去说，就这样过去一辈子。
可笑的是，执念越是深沉，反而越容易忘不掉。
然而，他的兄弟姐妹都死于魔物之手，他什么也没有了。
在空不与他相见的第六年，也是得到家人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之际，他想不到自己还有谁可以诉说。他唯一想到的就是空。
那天，他连夜跑到空所居住的庄园里。顶着雨，在大门口站了一夜。
他想见他。
这是当时的想法。
他想再一次得到那个熟悉的让他心安的怀抱，就像是曾经得知钟离大人的死讯，空那样抱着他安慰着他。
意料之中的，他没有等到空。
这天夜里，除了雨水相伴，他甚至连大门都进不去。一瞬间，他有一种全部力气都抽离身体的感觉，绝望的跌坐在大雨之中。
国崩：他不会见你的。
头顶的雨水，因一把雨伞而停下落下。
魈记得自己待了一个晚上，然后遇到了第二天回来的雷电国崩。
他不喜欢这个人，但又羡慕着他。
名义上的父子关系，掩盖这肮脏不堪的心思，带着那样的污浊去顺理成章的接触光明。令人作呕与不耻，却在心里想着如果是自己就好。
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如此的…恶劣。
不过，相比对方被污染促成的劣根性，他好太多了。
国崩：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而已，瞧你，居然落魄成这样。呵呵，弱小又无助的可怜模样真是太可笑了吧。
雷电国崩俯下身，脸上的笑容是得意的，是嘲笑他的。
国崩：这么伤心，干嘛不陪他们一块下地狱？嗯？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变强大去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快滚，别在这里碍眼。
那把黑色的雨伞留了下来，而态度呢的人走进了大门之中。
直到大门关闭，魈才站了起来。他没有去捡那把伞。不管是带着变扭的好意，还是单纯的可怜他，他都不再需要了。
有一点，雷电国崩说对了。
有时间在这里绝望，不如把时间用在变强上。只要变得足够强大，他就可以保护更多人…保护他们不会和自己的家人分离。
这…
魈回过头，看着这座处于灰蒙蒙阴雨绵绵天气背景下的庄园。
大概也是空所想的，若非不是天生身体不好，大概也会想变强大，去保护别人。而不是在这里自我逃避现实…
。
。
多托雷：居然愿意主动走出庄园，看来你还是很在乎魈的。
多托雷在空的胳膊上注射了一管药剂，拿了一根棉签给他堵上。
空扶着额头，脸色愈发的不好。
空你给我注射了什么，多托雷。
多托雷：复方氨基比林注射液。你不是偏头痛么，注射这个可以帮你缓解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空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空想休息一下再去看看魈，他看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早。靠着科研人员的肩膀，闭着眼睛，紧揪着衣服。
有些难受的…
空你跟国崩关系很好，感觉你们两个从小到大都玩在一起的。
多托雷：是么？你这样认为的。嗯…斯卡拉姆齐确实很有用，作为“朋友”来说。他经常能够在实验上帮到我不少的忙。
空他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不知道在闹什么。
多托雷：他没有好好吃药？
空倒是有，白术开的药，都有定期哄他吃。
雷电国崩精神上有些问题，是雷电影说的。在发现这个时，是开了药让人定期服用。吃了药，才会正常一些。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本人也是越发的叛逆，自然是不肯好好吃药。
无奈之下，空只能每次都去哄着人去吃药。
这孩子不喜欢回稻妻那边，跟家人住一块，就喜欢和他呆一块。并且，在雷电影的反对下，执意要去加入七国共同建立的防卫队，去与魔物对抗。
什么时候能够让人省心一点？
多托雷：建议开大剂量。
空我也有想过，不过白术说，这东西不能一次性吃太多。
多托雷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肩膀上。
多托雷：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空嗯。听荧说…最近老有人失踪，你小心一点。
多托雷：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
多托雷走出门，让其他人都不要去打扰休息室里的人。
在拐角处，迎面碰上了阿贝多。
他先打的招呼，对于这个同僚，他还是很喜欢的。不只是对方的才能，更是因为他喜欢和聪明人讲话。
阿贝多：他在你那？
多托雷：没，在休息室里。建议现在别去打扰他，他现在在休息。
阿贝多：嗯，好。
阿贝多目送他离开，转过身，又停了下来。
他的身上…有那天送的玫瑰花香气。
算了，现在不要去想这些吧。
空既然在休息，他自然是也不会去打扰的。让对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又有新闻了？
阿贝多看着手机，微微蹙眉。
又失踪了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想起来了。
这个是那次看见和多托雷走在一块的外地人。
有这么巧？
但是，多托雷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阿贝多：喂，万叶，有什么事吗？
枫原万叶：阿贝多，可能需要麻烦你来一趟。
阿贝多：怎么了？
枫原万叶：达达利亚把你上次改装的摩托车给干碎了。
阿贝多：…他做了什么？
枫原万叶：他贪杯喝了点小酒，然后酒劲上去，拦都拦不住硬要去开。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阿贝多：……
